欲要進宮必先自宮!
南棉王在朝會上向文武百官公開了北絕色的身份,緊接著下了一道聖旨冊立他為太子。經過這一翻緊湊的安排後,北絕色在南棉王朝中的儲君地位便確定下來了。
北絕色晉升為太子後,什麼冊封儀式、祭天地敬鬼神、認祖歸宗等等各種繁瑣的事情立刻一擁而上,北絕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頭昏腦漲的他隻知道自己跟在南棉王或不同宮人的身後,機械般的完成所有大家要他所做的事情。
連續忙了幾天,好不容易忙完宮裡的祭祀,南棉王又安排去南棉王族的陵園祭祀先祖的事宜了,不過,國師占過卦觀過天像後說要在十天後才宜出宮拜祭先人,所以北絕色才得暫時歇息一下。不過,在北絕色以為這十天會過得比較悠閒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卻很快地粉碎了他的幻想。
雖然不用忙祭祀的事情,但是,北絕色卻要努力學習南棉的王室禮儀,還有那繞口難說的南棉話。
負責指導北絕色王室禮儀的,是那天帶他到大殿的那位老宮女;而負責教他南棉語的,則是陳語。在冊封的那天,南棉王就把陳語和鏢師接進宮來,安排他們住到離北絕色的住處不遠的屋裡。
這一天北絕色一大早起來學過禮儀後,便搬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擺到屋外,翻著一本用南棉字寫成啟蒙書跟著陳語認真學習。
那陌生的文字和那完全不同發音的語言,讓北絕色學得頭昏腦漲的,盯著那本寫滿南棉字的啟蒙書,他看得雙眼都快要變成鬥雞眼了,依然還是看不出那些字究竟有什麼分彆。
見他一副快要暈掉的痛苦表情,陳語很諒解地說“太子,休息一會再繼續吧,死記硬背並不是好的學習方法。”
“是啊。”?悠哉悠哉地在一旁的吊床上躺著的東無敵眯著眼睛,吸了一口椰果水,“勞逸結合才能達到最佳狀態的。”他一邊說還一邊很享受地把那張吊床晃來晃去的。
北絕色白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說“你不用學這學那的,當然說得輕鬆!”說完,他有點沮喪地放下手裡的書,揉了揉發酸的雙眼和肩膀。
東無敵睜開眼睛同情地望了一眼陳語,說“陳先生,我師弟的腦筋向來不是很好使,得要你多費心思去教他。”
北絕色的臉色一沉,怒瞪東無敵一眼,說“彆又在兜圈說我笨!”
東無敵氣定神閒地說“我哪有說你笨了?腦筋不好使跟笨完全是不同層次的,你彆搶著承認自己笨嘛!”
“你!”
北絕色正要抓狂,陳語在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說“太子,有人來了。”
北絕色抬頭看去,見有一個身後跟著兩個宮人的藍衣少年正往這邊走來。那少年的年紀看上去和北絕色差不多,他的身形偏胖,膚色偏黑,一張泛著油光、大餅似的圓臉上睜著一雙滾圓的眼睛。雖然北絕色沒印象有見過這麼一個少年,但看他走路那威風凜凜的姿勢,還有那始終保持著向上昂著的頭,不用多說,他也能看出這少年是個有點來頭的人物。
東無敵、北絕色和陳語幾人齊看著那個大餅少年威風凜凜地走過來,在場的宮人和孟超齊齊向他行禮,用南棉話喊了句什麼。
陳語小聲在北絕色耳邊說“來人應該是一位世子。”
那少年不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北絕色的跟前,站定,用那雙滾圓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北絕色好一會,才態度傲慢地說了一句話。
北絕色不明所以地看著那少年,陳語連忙在旁小聲翻譯說“來客是在問你可是剛剛被冊封的太子。”
北絕色明白過來。雖然那少年的態度很有問題,但他還是朝那少年露出友善的笑容,說“沒錯。請問您是?”
那少年撇了撇嘴,揚了揚兩道濃黑的一字眉,翻起白眼不屑地轉用北絕色聽得懂的話說“連南棉話都不會說,你有什麼資格當南棉國的太子?讓一個來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來當儲君,真是兒戲!”
少年的話有著明顯的鄙視和挑釁的意味。東無敵的臉色一沉,躺在吊床上的他不動聲色地從袖裡摸出一顆小石子,準備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討厭大餅臉。
不過,在東無敵把小石子甩出來前,一把清脆的女聲傳了過來“瑞吉世子,你在太子殿下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不覺得很失禮嗎?”
所有人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隻見不遠的回廊處,南鈴公主與一個穿著粉紅色長裙、年約十四、五歲的高挑少女正往這邊走過來。她們兩人很快就走到北絕色麵前,盈盈地行了個禮。
大餅臉少年一見那少女,臉色馬上沉了下來,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說“你沒有資格在這裡說話!”
那少女聽了他的話,臉上露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眨了一眨,說“難道世子就有資格在質疑王上的決定?難道世子就有資格當著所有人的麵來質疑太子殿下的身份?”
大餅臉少年一時語塞。
少女抬了抬下巴,笑得更燦爛地說“王上都已經下了昭書,向天下人公告太子殿下的身份。王上已經肯定了太子殿下是有著南棉王室血統的王子,更認定了太子殿下就是未來的國君,不知道瑞吉世子你跑到這裡來大聲地說什麼‘來路不明’,‘身份可疑’是什麼意思?”少女直勾勾地望著少年的臉,然後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挽過南鈴公主的手,“哦,我明白了!公主,世子可能是認為王上辦事糊塗,不滿意王上的決定呢!”
大餅臉少年馬上高叫起來“孟晴,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少女笑盈盈地說“世子,我隻是說‘可能’,又沒有一口咬定你的心裡是這樣想,如果猜測也叫血口噴人的,那世子剛才斬釘截鐵說的那些話又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