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能聞見你身上那股化妝品和硫磺味兒呢。”
女夜魔也會使用化妝品,且因為她們實在是有太多癡纏的床伴,往往用的化妝品還非常不便宜。
另一方麵,女夜魔仍舊是天球交彙時從異世界到來的生物,跟她們上床之後的男人,身上會帶著一股硫磺味。
這味道難以清洗,深入肌膚。並且隨著跟女夜魔上床次數的增多,還會越來越濃、越來越深。
屋子裡三個獵魔人,誰還認不出來這是什麼特征了?
“好吧。”傑洛特張了張嘴,“那個女夜魔確實很棒。而且沒要錢。”
“不要錢?”
貝連加爾正在給藍恩杯子裡倒酒的手驚訝的頓了一下。
“她說,‘想嘗嘗傳聞裡荷爾蒙異常旺盛的獵魔人,欲望有多旺盛’,還說‘跟怪物殺手上床也許會很刺激’,就不要錢了。”
傑洛特拿著酒杯聳聳肩說道。
“這個女夜魔膽子真大,敢來獵魔人身上找刺激。”貝連加爾搖了搖頭,將倒好酒的杯子給藍恩遞過去,“遇到個熊學派那樣的,指不定當場就要把頭砍飛出去。”
“嘭嘭。”藍恩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無語的吐槽著,“嘿,熊學派的在這兒聽著呢。我殺智慧生物的時候,手底下很有數,好嗎!”
“伱不一樣,另說。”貝連加爾最後給自己也倒上一杯泰莫利亞黑麥酒,坐到椅子上擺擺手說。
在場資曆最老的獵魔人自己嘀咕著。
他現在雖然也兩三天去一趟銀鷺酒館找個應召小姐,但是女夜魔這種.老人家還是不太適應‘年輕人’的節奏。
他還是打心底裡覺得,那是種怪物。這是他所在的年代的風氣,現在已經深入骨髓了。
所以嘀咕半天,貝連加爾卻還是不準備去照顧這個女夜魔喜歡追求刺激的心理,還是人類或者半精靈好點。
而另一邊,傑洛特轉頭看看坐在凳子上,活像是要把那凳子給壓碎了的藍恩。
他舉了舉手上的酒杯:“這次去異世界,你又見到什麼新鮮事兒了?”
他那張帶著幾條疤,顯得滄桑又冷靜的臉上帶著微笑,就像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之間放鬆的閒聊。
但是藍恩卻隻是拿著酒杯,歪著頭看著他,並沒有立刻開口聊天。
直到看的傑洛特臉色僵硬起來,目光低垂,年輕人才開了口。
“你是真想知道我遇見了什麼新鮮事兒?”藍恩抿了一口酒杯問道。
可還沒等傑洛特回答,他就自顧自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你不關心這些事,白狼。你的心思不在這兒,我一眼就看得出來,你在轉移話題。”
傑洛特沉默不語,貝連加爾也將目光投了過來。
“有事兒,你就該說。乾嘛總是憋著?”
藍恩將手上的酒杯放到貝連加爾的辦公桌上,朝著老朋友伸出手晃了晃。
“拿出來吧。”藍恩催促著,“我看看誰給你寫的信,讓你大名鼎鼎的白狼心神不寧?”
傑洛特先是一貫的沉悶,但隨即在年輕人伸得越來越近的手麵前,還是將包裡的信紙遞了過去。
信紙跟信封疊放在一起,紙張的手感已經有點發毛了,傑洛特一定看了它很多遍。
藍恩拿在手上展開一看,字跡歪歪扭扭,有點生疏,但看得出來隻是寫得不熟練,而不是不識字。
信紙上頻繁的墨點,顯示出書寫者毛躁的性格。
這是希裡的信。
藍恩意外的抬眼看了看傑洛特。
他剛開始還以為,這是白狼遇到了感情上的難題,像是虧欠的舊情人什麼的。
然後現在葉奈法又跟他舊情重燃,左右為難之下才顯得比較糾結。
希裡的信你糾結個什麼勁?
這位亡國公主顯然在信中顯得心情非常明快。
‘我睡在一間叫做【宿舍】的大房間裡,你知道嗎?我的床大的嚇人.’
‘傑洛特,南尼克嬤嬤說我不該寫這些蠢事,因為信紙的篇幅不該被浪費,我該寫我現在學了什麼,學得怎麼樣。還有說我現在一切都好,這樣能讓你放心.’
“我確實一切都好,尤其是現在我又有了根新的羽毛筆,於是又能繼續寫了!南尼克嬤嬤看了這一段,她表揚了我,說語法把握的很準確。但很可惜,嬤嬤跟葉奈法還是互相不對付.”
‘我在神殿裡和尤尼德、凱蒂、愛若拉二世她們玩得最好,我們還一起去喂火雞。但有隻雌火雞非常好鬥,我懷疑它可能腦子有問題,就像是葉奈法說的,叫【狂躁症】的病.’
‘那隻火雞襲擊了我們!就在我們喂食的時候!我這次肯定了,它腦子絕對有病!但它根本傷不到我,我隻用了一根樹枝!藍恩教過我怎麼跳躍,我跳的比它撲扇翅膀還高!,從上往下一下就把它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