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得太久了,都不用他自己操心,時間就會幫他把那些記錄全都掩蓋掉。”
“總之,現在的結果就是:他突然在艾瑞圖薩治好了心臟病。等康複了才樂嗬嗬的出來,把以前強撐的病痛當笑話說。”
講到這裡,維茲米爾可惜的捏著眉頭:“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呢?班·阿德學院的學生質量都眾所周知的暴跌這麼久了,我卻都沒懷疑過他精力不濟的原因。”
旁邊的亨賽特冷眼瞥了一下維茲米爾。
“彆在這兒再點我了,維茲米爾。我們今天必須得商議出來個結果!”
維茲米爾表麵上是可惜自己的疏忽,但是班·阿德學院是在科德溫境內的。
那些班·阿德學院曆年被清理出來的退學學生,也都是在校門口就被科德溫的情報機構給拉走、培訓,成為魔法密探的。
維茲米爾說自己疏忽,亨賽特豈不是睜眼瞎?
“反正他的心臟都已經好了,現在這世上還有人能從他胸腔裡把那顆健康的心臟給挖出來不成?”
“說得對,他的心臟病已經好了。”維茲米爾也不再糾纏,“但畢竟是大病初愈。所以話說回來,他一直是不怎麼管巫師會的事的,就是掛個名站台而已。平時出席一下宴會。”
“現在心臟病好了,他也像是要把精力放到培養學生上,爭權奪利的事不怎麼摻和,並且也跟蒂沙雅·德·威瑞斯女士一樣,就算想摻和,也多半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所以說來說去嘛”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威戈佛特茲!”弗爾泰斯特將維茲米爾未儘的意思毫不避諱的表露出來。“威戈佛特茲!”
同樣毫不避諱的,還有他惱怒的情緒。
“這個男巫的勢力也太大了!處處受製於威戈佛特茲和巫師會的計劃已經讓我很惱火了!尤其是這些計劃,我既不熟悉也不了解!全都是巫師們自己暗地裡弄出來的陰私玩意兒。”
“但變通的法子還是有的。”
弗爾泰斯特收斂怒氣說著。
“先生們,如果是尼弗迦德人先動的手呢?比如侵犯多爾·安哥拉?攻打亞甸和萊裡亞?我們可以安排直說了吧,偽造一次小小的挑釁。”
“尼弗迦德邊境軍隊不受控製的一次小小越界,等真的打起來,這事兒早就亂到查都沒法查了。”
“當然,我們會采取果敢的行動,而且會得到所有人的同情和支持,包括威戈佛特茲和巫師會全體成員的理解。”
“等到恩希爾在遙遠的金塔之城得到消息,把注意力轉過來,那就已經晚了!”
“現在正有大批辛特拉遺民、難民,在辛特拉元帥維賽基德的旗下,他們聚集在布魯格附近生活,無時無刻不想回到自己被驅離的故鄉、被焚毀的祖國。”
“他們之中光是有武裝的辛特拉漢子就有八千人,還有比這更好的先頭部隊嗎?”
“每天盼望著回家,他們不怕死,隻怕死的時候沒有意義。”
“他們隻要一個戰鬥的信號,一個有後續支持與計劃的,戰鬥的呐喊就夠了!”
“呐喊是其次。”米薇平靜說道,“主要還是有後續支持與計劃。”
她一如既往的一針見血。
“恩希爾擺在邊境線上的人,光是可以隨便調動的就有八千。維賽基德的部隊砸上去連個水花都泛不起來。”
德馬維舉著啤酒杯一邊喝一邊說,聲音被悶在杯子裡帶起回音。
“不是還有辛特拉的藍恩嗎?讓他.”
“你確定要第一時間就讓他出陣?”驟然,原本平靜的女王轉頭厲聲喝問。“你確定要讓這場開端的小衝突,一下子把戰爭的烈度拉滿?”
德馬維訥訥的不再說話,米薇卻仍在質問他。
“你確定,你還記得索登山之戰結束後,你手下的士兵、我手下的士兵、咱們所有人手下的士兵,看他的那個眼神嗎?”
“難以想象,德馬維。你還想再看一次自己的士兵情願在你麵前,向彆人下跪的眼神?你還嫌自己心裡不夠發毛嗎?”
“米薇說得對。”亨賽特沉聲說,“其實最好,咱們這次能不動用辛特拉的藍恩,反正我心裡是真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