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賽基德兵力不夠。”米薇將臉轉回來,揭過去了這一茬,繼續順著剛才的話題講,“除非咱們實打實的展示出支援的意向和完備的計劃,不然他不會讓自己的人去送死。”
“而更重要的是,維賽基德還在等待辛特拉的幼獅。”
“卡蘭瑟的外孫女在大屠殺中逃過一劫,有人聲稱在難民隊伍裡見過這麼一號人。但隨後,她就神秘失蹤了。”
“辛特拉人一直在找她,他們需要王室血統坐上將要奪回的寶座。卡蘭瑟的血脈。”
米薇強調著。
“通通是胡說八道。”弗爾泰斯特皺眉,“距離戰爭結束已經有兩年多,如果那孩子一直沒消息,這世道基本能肯定是死了。”
“我們也可以忘記那些不著邊際的妄想,卡蘭瑟和她的血脈已經不複存在。辛特拉變不回雌獅生前的模樣了。當然,這些話不能說給那些辛特拉人聽。”
“也就是說,你打算派辛特拉遊擊隊去送死?”米薇眯起眼睛來,“讓他們頂到最前線,卻不告訴他們,辛特拉哪怕重生,也隻會成為你的附庸國?”
“你是想讓我們為了你的利益去攻打辛特拉?弗爾泰斯特,你剛在上一場戰爭中將索登和布魯格收在手裡,又在維登磨礪了爪牙,現在盯上辛特拉了,是嗎?”
“承認吧,弗爾泰斯特。”亨賽特厲聲道,“你扇動我們,就是為了這個?”
“無稽之談。”泰莫利亞國王漠然搖頭。“你們說的我好像是個夢想建立帝國的野心家、征服者。”
“索登和布魯格收於我手?索登的國王,是我母親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死之後,索登王國將王冠交給他的親人,也就是我,這在法理和義理上有任何不妥嗎?血濃於水!”
“布魯格的文斯拉夫王向我稱臣納貢,但仍舊是一國之主,他這麼做隻是因為他嚇壞了。畢竟天氣晴朗時,他甚至能在城牆頭看見對岸飄揚在槍杆上的黑底金太陽旗幟!”
“最好是這樣。”米薇好像事不關己一樣說著,“辛特拉王室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不沾親帶故,他們也不會接受附庸國地位。”
“是的。”維茲米爾應聲,“辛特拉必須是個自由的國家,自由且強大。能夠成為抵禦尼弗迦德的鋼鐵大門,而不是一片焦土!”
“哪有可能重建那樣一個辛特拉?”弗爾泰斯特冷哼一聲,“他們的王室已經死絕了!”
“但不論如何,辛特拉人不會接受一個外人坐上王座。”米薇笑起來,“外來的攝政王也不行。強行統治隻會迎來倒戈一擊。”
“維賽基德到那時候仍舊會成為先鋒隊,隻不過那時候,他接受的就是南方帝國恩希爾皇帝的援助了。”
“恩希爾到時候在作戰會議上,會說出跟你剛才一樣的話:讓辛特拉人當前鋒吧,這次打的是北國佬。”
“他知道,米薇。”維茲米爾在旁邊不屑的笑了笑,“弗爾泰斯特心裡清楚得很。所以他才費那麼大勁去找辛特拉的幼獅。你還不明白嗎?血濃於水啊。”
“王冠可以通過通婚得到,那是個能生育的女孩,隻要強迫她嫁給”
“你瘋了?!”泰莫利亞國王幾乎被氣得嘴唇抽搐,“幼獅死了!我也根本沒派人找她!就算是她還活著,我也.我也對一個小女孩沒興趣,強迫她做那種事!”
“你不用強迫。”米薇露出迷人的微笑,“你是個國王,並且年富力強,高大英俊,我的親戚。多的是女人想張開腿,懷上你的孩子。幼獅就是個小女孩罷了,她很容易擺平,不是嗎?”
“這就是他的打算。”德馬維笑出聲來,“等咱們辛辛苦苦開始攻打雅魯加河南岸,他在那時會找到那個女孩,贏得她的芳心,讓她懷孕。”
“然後辛特拉重新屹立,懷著孕的女孩坐上王座,傳承自卡蘭瑟的血統純正無疑。不僅是女王,還附贈一個國王呢。”
弗爾泰斯特那張臉氣得白了又紅:“你們在這裡的一派胡言毫無意義!”
“在我看,意義大得很呐!”維茲米爾冷聲說,“因為我知道,亨賽特也知道,你也知道,有人正急切的尋找那個女孩。弗爾泰斯特,那人是誰?”
“維賽基德,辛特拉人。”泰莫利亞國王雙手抱胸,“這事兒還用想嗎?”
“不,不是他們。”維茲米爾卻片刻不停頓的予以否認,“是另外的人!”
“那人所過之處留下一具具屍體,他會毫不猶豫的賄賂、勒索、拷問、滅口.容我問一句,你們哪個麾下有個叫裡恩斯的?”
老國王四下轉頭,看著其他人的表情,最後卻自己點點頭。
“好啊,從你們的表情我能看出來,你們要麼是真不知道這回事,要麼就是不想承認,結果都一樣。”
“那我就再提醒你們一遍:有人在找卡蘭瑟的血脈,而他尋找的方式,暴躁的讓人放心不下。我想問,究竟是誰想找她?”
“咱們苦心積慮的定下計劃,要打下辛特拉。可結果打下之後,這個王國該何去何從可彆讓不知道底細的人半路殺出來,囫圇吃個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