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帶著人走!能走多少就走多少!跑!”
在防護罩之外,火焰已經把石質的塔樓燒成了熔岩一樣的近似流動膠質狀。
沒被格底米蒂斯剛才護住的術士們死了一些,屍體都燒沒了。
但是更多術士卻也各自都有辦法,他們畢竟都是能參會的大法師。
一時之間,隨著晦暗複雜的情況被威戈佛特茲大笑著引爆,所有的殺戮與暴力也都在同一時間在兩方陣營之間爆開!
躲避、追殺、轉移、逃跑原本看起來彬彬有禮聚作一團的巫師們,霎時間星流雲散,各自逃命。
直到藍恩一拳轟出個洞口鑽進來時,這裡的混沌魔力依舊濃鬱到能讓一個正常人慢慢口齒流血、發暈耳鳴。
獵魔人從洞口彎腰進來,連片刻的驚訝都沒有。
他手上的阿隆戴特,秋水一般的刀身在耳邊一豎,隨即一聲碰撞的輕響,襲來的箭頭被原路反射回去,紮進了一個精靈的心窩裡。
而他頭都不回,僅憑些許的風聲,超強的感官就已經在複雜環境裡完成了分析。
左手‘碰’的一下握住了一個舉著刀衝過來的精靈的頭,接著‘哢啪’一下,直接按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腦袋被擠碎的噴射狀血液,在牆上噴了很大一片痕跡。
兩個動作完全是同時完成,乾脆利落。
一串電光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次啦啦’的拉過來。
獵魔人深邃的眼睛隻是瞄了一眼,隨即‘噌’的一下!
一道清亮的銀光些微閃動,接著這魔法的電光就像是自然界裡的雷電一樣,驟然消失在空氣裡。
隻剩下魔法在鼻腔裡的奇異味道殘留著。
藍恩脖子上的掛墜自從進來之後就跳個不停。
這棟塔樓裡依舊還有著數量眾多的術士,五層樓,七十多個房間,有的是地方用來躲藏、追殺。
而在這種情況下,術士們是不會不理智的使用大破壞力的法術的,反而是短暫、快捷、隱蔽的施法更重要。
在這座先熱後冷,建築質地已經極其脆弱的石質塔樓裡,術士、鬆鼠黨們卻因為彼此的廝殺糾纏,而沒人能直接逃出來。
於是就隻能在這裡殺光了對方才能走。
這道閃電甚至不是刻意的襲擊,而隻是某個術士聽到動靜之後直接牽引過來的而已。
而藍恩已經沒空管這些仍在廝殺著的少量鬆鼠黨了。
根據曼妥思標注出來的建築內部的穩固著力點,他骨白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幾乎稱得上‘凶猛’的風聲,驟然啟動!
什麼都擋不住他,除了那些脆弱到不敢碰的建築結構,其餘的阻礙全部撞碎!
強壯的肌肉覆蓋著堅固的裝甲,牆壁的岩石在藍恩麵前能夠輕易被撞得分崩離析。
擋路的人也一樣。
錯綜複雜的環境並沒有帶給鬆鼠黨們優勢。
他們自以為‘偷襲’的動手,卻早就被分析戰場情況的曼妥思以概率的形式標注出來。
什麼地方適合藏人、適合動手,藍恩的視野裡他隻是一晃眼,而曼妥思的標注就已經完善的鋪開了。
原本雖然在廝殺、逃跑、追逐的塔樓裡,但是所有人也都大概感覺得到建築的脆弱,不敢放大威力魔法。
但是隨著藍恩的狂飆突進,超強的機動力讓他幾乎幾秒鐘就突破一個樓層,直接撞到下一層!
一連四聲撞碎牆壁的巨響!依次回蕩在巨大的塔樓之中。
而等到藍恩帶著碎石和被震出來的飛灰衝進第五層。
他隻看見了被完全燒融、掀掉的天頂,還有樓層中僅剩的兩個人。
亨·格底米蒂斯的胸口洞開,但是他外麵的睡袍完好無損,隻是被血液浸透。
他那顆被藍恩親手按進去的健康心臟,現在正躺在一邊。
但是這位人類最強大的術士,至今依舊沒有死亡,蒂沙雅頭發淩亂、臉上帶淚的扶著他,用魔法維持著他的生命。
“發生了什麼?”
藍恩看見格底米蒂斯瀕死的時候瞳孔一縮,雖然他們接觸不多,但是在那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這位老巫師就已經向年輕的獵魔人展示過,他有多可怕了。
而現在.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敗了?被掏出了心臟?
“蒂沙雅,其他人呢?”
藍恩雖然震驚,但是依舊強行控製著自己的心智冷靜問著。
蒂沙雅卻隻是垂淚,嘴裡還說著。
“他不是格底米蒂斯的對手,要不是迪精的許願術”
蒂沙雅以一種藍恩從未見過的狼狽和頹然抬頭看他。
“威戈佛特茲走了,去追希裡。”
藍恩的眉頭皺起,隨即又鬆開。
“彆垂頭喪氣,蒂沙雅。把格底米蒂斯送到水晶培養試驗室,有你拖著,瑪蒂也在下麵,他足夠撐到再來一顆心臟安回去。”
“不。”蒂沙雅悲苦的搖頭,仿佛她已經失去了懷裡的老朋友,“威戈佛特茲說他已經派人去了等等!”
說到一半,蒂沙雅驟然轉頭!
“你保住了實驗室?!保住了我們的設備和技術!”
“帶他去吧。”藍恩點頭說著,“那裡很安全。實際上仙尼德島,應該隻剩這些叛亂術士了。”
沒多說什麼,蒂沙雅立刻維持著魔法,將格底米蒂斯已經沒有心臟的身體飄起來向外跑去。
“你要小心,藍恩!”她知道獵魔人接下來要乾什麼,“威戈佛特茲找到了當初喬弗裡·蒙克捕捉的一個迪精!他現在擁有近乎無限的混沌魔力!而且”
“最壞的估計,他手裡的迪精,還能許下兩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