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道三已經發出了明確的命令,這下哪怕是安藤守就也再沒法多說什麼。
不多大時候,藤吉郎就已經上躥下跳的忙碌一番後,站在了大開的岩村城城門之前。
而城牆上立著的齋藤家【二頭波】家紋的碧藍色旗子上,則染上了一道新鮮的濺射狀鮮血。
那血液甚至還沒來得及氧化變成棕色呢。
正兒八經第一次騎著麒麟進入岩村城的藍恩,原本安靜等在城門下的時候就已經吸引了眾多目光。
不管他樂不樂意,這片城頭上都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等他正式進城之後,就更是讓周圍一大片人頭都鴉雀無聲起來。
他本人對此已經習慣了,倒是這些剛被他親自帶了幾天的一千多士兵和刀匠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露出了一副與有榮焉的亢奮表情。
好像在這區區幾天時間裡,就與身為指揮官的藍恩建立起了一種聯係緊密的共同榮譽感似的。
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這支部隊被藍恩帶了少說有一年呢。
“這兩天沒出什麼事吧,藤吉郎?”
藍恩轉頭低下,對著殷勤的湊到跟前還想著牽馬的藤吉郎問道。
問題是麒麟一點也不想被牽著,朝他‘禿嚕禿嚕’的吐舌頭,噴帶著電火花的口水。
藤吉郎也不惱麒麟,那張顯老氣的臉笑得都皺了起來。
“托您的福~啊!一路平安!而且我們都看見了,您還真是讓那些妖怪的手上連件完好的武器都湊不出來了!威脅大減啊!”
“威脅大減也依舊是妖怪。”無明從後麵走上前來,對著藤吉郎刺了一句,“小看它們會沒命的哦。”
“啊呀,無明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掃興。”
藤吉郎笑著吐槽獵妖人。
再沒什麼波折,藍恩先是安排好了這一千多人的重新編入原有部隊,接著又給那些從踏韝山來的刀匠安排好了住處。
這兩天千子豐無意間看到了藍恩腰間的阿隆戴特出鞘後的刀身,然後就跟見了鬼.或者見了神一樣著迷起來。
左右打聽著能不能讓藍恩借給她觀摩一下。
藍恩倒是不太在意,借她看看就看看。但是該怎麼說呢?
日本列島的人是有點魔怔的基因在的,藍恩接觸過的厲害工匠也挺多了,各個世界的工匠也都見過。
千子豐對於這份手藝的愛好和執著也是能排到前幾的。
倒不是說其他工匠,比如貝連加爾、火焰世界的巨人鐵匠不熱愛自己的手藝,隻不過他們大多都不會這麼強烈的表現出來。
近距離上手‘品味’過這把刀之後,這個獨眼少女刀匠似乎越發興奮。
還吵著什麼‘一定要找爺爺看看’。
也不知道她一個流浪遊學的人該怎麼聯係自己的爺爺,反正她這會兒剛進城就跑去找能送信的驛站了。
當事情都順暢流利的安排完之後,藍恩才去到岩村城的天守閣之中。
隻不過走進曾經熟悉的宴會房間後,藍恩倒是驚奇的發現,曾經應該是最不被人重視的藤吉郎,此時在現場的氛圍中,也明顯凸出來‘是個人物’的感覺了。
被在場所有人重視的人,在場麵上的感覺會很明顯的帶著股氣場。
阿秀有些不適應的坐在齋藤道三身邊,像是個還沒成年的小女孩一樣,被父親很誇張的照顧著。
在齋藤義龍墮入魔道的如今,她是齋藤道三與深芳野唯一的孩子了。
原本就感覺虧欠的道三,現在對阿秀更加疼愛,甚至稱得上有一種‘害怕失去的緊張惶恐’。
這條美濃蝮蛇盤腿坐在阿秀身邊,看見藍恩進來也就抬了抬眼。
轉頭就又把女兒的手握著,拉到自己腿上拍拍,生怕女兒跑了似的。
“聽說你,把踏韝山裡的工匠都用計救出來了?”
等藍恩落座後,齋藤道三才抽空似的說了一嘴。
“不算用計,太粗陋簡單了,隻是聲東擊西而已。”藍恩對於齋藤道三一門心思撲在女兒身上沒什麼意見。
他非常灑脫的坐下之後,先是就著兩串燒鳥兩口扒拉完一碗米飯才抽空回應。
“而且也不是‘都’救出來了,不少人在我們過去之前就沒撐下來。”
藍恩是真覺得無所謂,畢竟是非常簡單明了的一場突襲戰。
但是旁邊的幾人卻都並不出聲,隻是帶著種微妙的笑容看著阿秀、道三和藍恩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