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本想問問完淑悅,作為吳老的弟子,應該能看出這個筆枕如此多的問題,但最終還是顧及對方的自尊心,沒好問出口。
對於完淑悅的提問,他也隻是隨口道:“哪能肯定,隻是覺得應該是。”
眾人聽他這樣說,也隻是搖了搖頭,都將目光看向了劉掌櫃。
在他們看來,劉掌櫃肯定能給他們一個準確的斷代。
劉掌櫃戀戀不舍的將手爐放下,接過完淑悅放在他身前的香包。
拿著放大鏡仔仔細細的看了足有五分鐘,這才開口道:
“太美了,這是正宗的金陵雲錦啊,而這個繡字,居然是真正的金線!”
“雲錦是什麼金線是真正的金子嗎”
旁邊的一個女孩好奇問道。
“雲錦是一種絲織紡品,很貴重的,自古有寸錦寸金的說法,我聽我爸說,就算是最高明的織工,兩人一天也織不出5厘米。
我有一個夾坎是雲錦的,不過我媽不讓我帶在身邊。”
朱小曉的回複讓趙軒一怔,這丫頭居然知道。
不過片刻他就笑了,在場的人或許沒有比這丫頭更了解雲錦的了,她是朱氏後裔,皇族之後,久居金陵,自然知道。
“現在的金線大多是一種化學料織品,但過去的可不是,是真正金子壓成箔,然後再切成細細的金線,再縫製在衣服上麵。”
劉掌櫃含笑補充道。
“小軒,就是這個香纓,價錢也值了。”
兩樣東西,劉掌櫃似乎更喜歡這個香纓,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趙軒,三萬塊,我要了。”
完淑悅說罷就將香纓搶在手裡。
“不行!”
不等趙軒拒絕,朱小曉則立刻反駁,將其一下子奪至手中。
“怎麼不行”
“這…這…,這個是我提前預定的,我和趙軒一起買的,當時答應這件是我的,趙軒,你說是不是”
趙軒也不明白這丫頭剛剛還不怎麼在意,現在為何直接上手搶
但朱小曉問他時,他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完淑悅倒也沒有再懷疑,隻有麵上有些氣餒。
劉掌櫃看了眼麵上通紅的劉小曉,再看看傻不愣登的趙軒,突然笑了起來。
朱小曉之所以不肯,還不是因為之前趙軒說的,香纓有時還是定情的信物,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完淑悅的。
“劉老板,您再說說這個吧。”
都是大學生,求知欲很強,而且對於古玩的一些故事,他們也頗感新奇,見香纓說完了,其中一個女孩指著手爐問道。
“好好好,我說說…”
劉掌櫃嘴上答應,再次將手爐抱在手裡。
他的抱法很講究,一個拇指穿過其中一個絆,手掌貼在爐肚,手指托住爐底,另一隻手則隨意的搭在爐肚另一邊,微舉起示意了下道:
“看到了吧,這是正確的握爐姿勢。當然那時女孩走路時,一般將這東西交給丫環拎著,坐上馬車或者進了房間,才這樣抱在手中。
這裡麵會裝上未燒儘的炭灰之類,一些講究的,還會在裡麵撒些香粉,這樣長期抱著,身上的衣服都會被熏染上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