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嫂子姓劉,按老黃正的說法,出自禦龍手之後。
如果不是顧忌師父在旁邊,趙軒肯定噴老黃正一臉,說是出自漢劉,他也覺得靠譜點。
趙軒想了許久也不知怎麼稱呼師父嫂子,最終還是師父上前輕拍一下確定了‘大娘’這個稱呼。
“老什麼老,長嫂為母,這事我做主了,來之前我在母親的牌位前上了香,
把這個好事已經告訴母親,難不成你讓你老嫂子對著祖宗牌位說謊不成。”
趙軒悄悄站在門外,聽著裡麵的動靜,片刻他無聲的笑了笑,然後踮著腳尖離開。
大清早,趙軒帶著三位老人到了後邊的小院。
李二爺拎了盒桂花糕,外公帶著一隻風乾的板鴨,朱五爺拎著兩小壇老酒,晃悠悠的往後邊走。
禮物不重唯用心爾,用作訪友最合適不過,三老頭這是把趙軒的幾位師父當成平輩論交了。
到了地方趙軒才發現,此刻小院大門中開,幾位師父一臉肅穆的站在大門兩邊。
這是陰陽兩門時隔三百年,第二次如此大規模的接觸,同時大家心中也清楚,這一麵過後,或許再無陰陽之說。
看到三人到來,崔師父前跨一步,雙手互握合於胸前,右手握拳在內,左手在外,
上半身微躬,雙手微向前推道:
“山野中人,久不曆世事,禮有懈怠,勞三位親訪,安明之過。”
李二爺在三人中最長,而且四大家明麵上以李為長,所以他排眾而出同還一禮道:
“得諸位歸於鄉梓,雲安不勝心喜,往事如煙不可儘述,盼日後多有來往,解心中之悵。”
兩人施的都是平輩禮,崔師父為先代表融世之態度。
至於所述,沒啥內容,全是謙詞。
一方說自己早忘了禮,還讓三人親自拜門,太不應該了;
另一方則說,往事不要再說了,對你們回到繁世覺得高興,以後大家多聊聊,以你們的學識解我心中惆悵。
剛好祁師父聽到動靜,開門看到這一幕,
輕哼一聲道:“假惺惺。”
然後砰的又把門關上了,擺明著羞與爾等為伍。
“老祁,出來走兩招。”
聽到朱五爺的喊聲,砰的門又開了,祁師父擼胳膊挽袖子道:“五爺賞臉,早想領教您的鐵砂掌了。”
眾人相攜入內,這才單獨介紹見禮。
“安明,早聞你書畫雙絕,我可是早想來了,快快給我寫一幅。”
崔師父一聽,正中下懷。
“七爺有令,安明就獻醜了。”
趙軒此刻在外邊,朱五爺和祁師父兩人已經過起了招,王師父也在旁邊觀戰。
趙軒有些沒好氣,都六十多奔七的人了,咋就不能省點心。
通背和鐵砂掌都是硬功路子,稍招呼到身上一下,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十餘分鐘,兩人收手,朱五爺略一拱手道:
“小軒能有今日,多虧祁師父全力教導。”
祁師父趕忙還了一禮道:“五爺,咱彆這樣,這虛頭巴腦的一套,可比打架累。”
五爺大笑著叫好,拉著祁師父進了中廳。
“跟你爺爺過過招沒?”
王師父看著趙軒問道。
趙軒搖了搖頭,自己還真沒有領教過五爺的鐵砂掌。
“這是近攻卻又非短打路子,每一掌幾乎是專打臟腑之位,以後碰到千萬要小心,否則中一掌你就沒了戰力。”
趙軒趕忙行禮受教。
又說了一會話,費師父開始給三人相繼把脈。
三人中朱五爺的問題最大,年輕時練武鬥狠,現在一身的小傷病,雖不致命,但陰雨天氣會很難受。
“五爺,盤桓數日,針藥配合,月餘可解身上餘創。”
朱五爺一聽大喜,身上疼時可是不輕,他也經常做體檢,但西醫針對這類病毫無辦法,疼得狠了偶爾會開一兩片止疼藥給他。
他又是個要強的性子,身體感覺不適時,也不表現出來,自己硬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