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沒休息兩小時，就得再回來。
看到遠處的氈房，趙軒依著記憶摸了過去。
附近地上的雪明顯薄了，應該是有人白天清理過一次。
正中間那個最大的，應該就是老思勤的住所，還未走近，就聽到了狗吠。
獒犬的叫聲非常低沉，剛開始是一兩聲，很快就多了起來，像是公雞打鳴一樣，隻要有一個公雞帶頭，其他公雞也會跟著一起。
離氈房還有幾十米，個彆氈房外邊的燈就亮了起來。
趙軒知道，這幫人的箭法可不賴，為了不產生誤會，他停下腳步，原地喊道：“思勤，思勤…”
他的聲音，壓過了獒犬的吠聲，在這個空曠之地傳得很遠。
差不多五分鐘，大氈房裡的燈亮起，老思勤披著一件老式的羊皮襖子，在最先起來的幾個中年人簇擁下，往他這邊走來。
幾人手中有提著那種老式馬燈的，也有打著手電。
還好，手電沒有往他們的臉上照，其中兩人拿著馬燈湊了過來。
“彆緊張，沒事。”
趙軒提醒著旁邊的侯健。
上次來這裡，趙軒還是個小透明，彆說保鏢了，他還當著保鏢保護他人呢。
“思勤，是漢人努瑪卡。”（蒙語對帥氣小夥子的稱呼。）
思勤走了過來，看到趙軒先是麵帶茫然，接著雙眼漸漸地眯了起來，笑容像是在平靜的湖中投入了石塊，慢慢地在臉上蕩漾開來。
“努瑪卡，為何這麼晚來了？”
趙軒笑著走到近前，右手放在胸前，身體微躬道：“思勤，阿木日。”（問安）
接著指了指車子道：“這次要叨擾思勤，我和幾個老人家想在這逗留兩日。”
“快快，叫人一起進氈房，外麵太冷了。”
思勤剛說完，走出一個壯漢來到趙軒麵前，同樣右手放在胸前行禮道：“歡迎巴特兒回家。”
趙軒笑著伸手相扶，兩人是真的不打不相識，早先慕容平為難他，就是讓眼前的小辮子跟他摔跤。
思勤對著旁邊人，連著說了好幾句蒙語，趙軒也沒聽明白。
小辮子翻譯道：“思勤讓人把留客的氈房趕快清掃一下，還讓人煮點湯。”
侯健也叫了眾人過來，崔溪對著思勤道：“老大哥，大半夜的叨擾了。”
思勤笑道：“漢人長者不必客氣，努瑪卡是我們的兄弟，你們既是他的親人，那就不是外人。”
眾人都挺好奇，趙軒啥時候在這裡還有關係了？
到了氈房，中間的爐子已經燒了起來，身上的寒氣頓時為之一消。
因為地上有毯子，趙軒讓大家把鞋脫了，幾個老頭輪番坐到爐子邊，把自己的雙腳烤熱。
隻要腳一暖，渾身都會跟著暖起來。
狗冷嘴，人冷腿，小腿以下的保暖尤為重要。
當烤到三牛的腳，整個氈房裡都飄著一股醋酸味，趙軒感覺都有點熏眼睛。
隻得重新將厚厚的簾子打開，讓裡麵的空氣流通一下。
差不多半個小時，思勤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兩人，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羊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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