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拎著一個大背包,跟著寶音來到了思勤的住處。
“這個季節,你們不應該遠行,雪估計還有一個月,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不方便。”
趙軒剛坐下,思勤就再次勸道。
“思勤,您老說的肯定是對的,但是晚輩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思勤看著他的雙眼道:“孩子,肯特山是個吞人的魔地,那是個神秘的地方,三十年前去的人很多,但卻極少有人能回來。”
趙軒一愕,他都不知道去哪,思勤居然知道?
“您怎麼猜出我們是要去肯特山?”
“那五個人不是善類,他們是跑山人,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我聽寶音說,幾袋子錢隻是為了去一個地方,
除了鐵木真的墓,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值得花這麼大代價的。”
趙軒感覺背上很冷,並沒有否認,而是問道:“思勤去過?”
思勤搖了搖頭道:“我年輕時在包斯滾舒特,那時的我就是幫著他人過境的,多少聽過一些,
不過很快就與另一撥人發生衝突,不得已帶著族人來到了這裡。”
“您不阻止我,或者恨我?”
思勤怔怔的看著趙軒,麵上浮現慈祥的笑容道:
“你是個好孩子,你的雙眼就像是這九曲的河水一樣,我知道你有其他的目的,我想阻止你不會聽,
至於說恨,我不知道鐵木真是誰,我隻知道你救過我們。”
趙軒將包打開,放在思勤麵前道:“思勤,我知道我們的感情容不得外物來玷汙,這隻是我作為朋友的饋贈,希望您能收下。”
包裡幾捆錢,思勤隻看了一眼,並沒有拒絕,而是指著寶音說了句什麼。
差不多三分鐘,寶音和另一個壯實的中年人走了過來:“這是阿潤,他和寶音跟著你們。”
阿潤很瘦很高,但是站得筆直,背絲毫不駝,看麵相應該在四十歲左右。
思勤又看了眼袋子裡的錢,對著兩人用漢語道:“如果你們回來,這裡的錢你二人分一半,如果你倆回不來,這些錢全是你們家人的。”
兩人立刻跪地,雙手掌心向天,磕頭答應。
趙軒再次感謝思勤,又讓思勤想辦法留那幾人一日。
思勤幾乎未加考慮道:“寶音,告訴昂沁,現在準備,今晚我們歡迎遠道而來的安達,通宵篝火,不醉不歸。”
這裡的人,因為一半的收入來自旅遊接待,所以都會一些漢語,阿潤也會,雖然說的很生硬,但能聽懂。
趙軒安排阿潤,跟著師父他們,寶音作為翻譯跟著自己,多一人對方應該不會說什麼。
送他們遠行時,官布帶著四人也出來了。
“他們乾什麼?”
官布麵色不善的問道。
“你隻允許我們去六人,其他人留下來有何用,他們回家,這裡太冷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派人跟著看看。”
官布雙眼微眯,看著趙軒以命令的口吻道:“下午就走!”
趙軒笑著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痛快的答應,官布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剛好思勤走了過來,對著五人道:
“遠來的安達,請感受一下我們的熱情,酒已滿上,肉已烤熟…”
思勤說的是蒙語,趙軒聽不懂,不過官布對思勤的神情,明顯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