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賢在旁看著睿王往姩姩手背滴滾燙的蠟油,隻覺得揪心不已,那是自己生活了七年的妻子,他是不忍心的!
他是愛著妻子的。始終忘不了妻子扶他青雲誌,始終忘不了來上京敲開沈府大門,妻子開門時那驚豔的第一麵,那般嬌貴的上京貴女,他卻不能護她周全,他有他的無奈啊!
先是沈胤祥毒害龍嗣一案,他為自保才參她滿門連坐,後他因亡龍之過丟了官位,他才把她送給太子的!都是事出有因!
男人撐起一個家,是那麼的難!
因為睿王身份尊貴,又不是強暴占有,隻是蠟油燙一燙,他不好說什麼,畢竟彆人是皇子,而自己隻是寒門出身的人臣。
妻子應該理解他的處境,生活哪裡是一番順意的呢,在外應酬總有受委屈的時候!
妻子本就應該為了丈夫的事業奉獻一下。
公孫徹已經很有些看不過去了,他是上京首富,睿王主動靠近招募的他,讓他貢獻錢財,同時給予他生意上許多方便,不代表他讚同睿王所有看法和政見,
他在旁勸睿王道:“王爺,喝酒吧。和一小娘子,犯不著的。真犯不著的。有性格的小娘子不多了。”
沈江姩對公孫徹有幾分感激,但公孫徹人微言輕幫不了她什麼,商賈不是權貴,權貴又比皇子差去不知多少。
不過,睿王沒有聽公孫徹的勸告去喝酒,而是將滾燙的蠟油往沈江姩兩隻手背上滴,將細嫩的肌膚燙出好些水泡。
她現在滿門捏在他和他母妃手裡,他爹是劊子手,她能怎麼反抗?他想怎麼虐待她都可以。那個一直以來騎他頭上的太子,他也將除去!
沈江姩始終不做聲,睿王便用燭火火苗外緣去燒沈江姩的手背肌膚,他特彆的過分,沈江姩心裡特彆特彆的害怕。
如果雲矜來了就好了,雲矜興許會笑嘻嘻的取悅睿王逢場作戲,她卻笑不出來,她不要取悅這個傷害宋煜,害宋煜被關冷宮七年的男人。也是這男人的母親脅迫她父親犯下大錯的。
沈江姩靜靜的看著睿王,火苗燙她,疼的她發抖,但她沒有躲,也沒有哭沒有鬨,隻是那樣攥著秀氣的拳頭,坦然的將拳頭擱在桌麵,靜靜的看著他。
他希望從折辱她,讓她呻吟或者求饒,得到某種淩駕於東宮之上的滿足感,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不是不知道怎麼能讓他開心,但是她自己都已經不開心了,為什麼讓他開心呢,他是什麼東西,他和宋煜比,什麼也不是。
睿王的心臟在沈江姩的注視下,突然猛地如被攥了一下,東宮喜歡的女人很有一把骨頭在。
他皺皺眉,很有些沒有料到這樣嬌氣的小姑娘竟沒有被蠟油或者火焰燙的出一聲,他當下頗有些煩躁的將燭台擱下,哼了一聲,“鋸了嘴的沒聲葫蘆。無趣。”
沈江姩低頭看著自己兩手手背的水泡,不知在想些什麼,她冷靜的對宋曦文說:“還喝酒嗎你?給你倒酒?如果你看著我手,有胃口的話。”
宋曦文突然深深鎖著沈江姩的麵龐,他倏地一笑,“沈江姩,是吧。你可以的。性子挺倔。我記住你名字了。”
沈江姩不言。
周芸賢見娘子到底受了委屈,他不敢明著袒護,於是旁敲側擊對睿王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隨您早早去東宮參加太子的婚禮,給他送一份‘大禮’呢,當下我便帶內人先回周府去了。”
“以免出什麼疏漏,今夜你夫婦兩人便同本王歇在畫舫吧。”宋曦文想了想,“聽聞周夫人會跳舞,不如舞給本王看?”
說著將一盞琉璃杯打碎在地,滿地的琉璃碎屑,他偏過頭凝著沈江姩,“就不要你赤腳跳了,穿羅襪跳吧,你不是骨頭硬嗎,本王看你骨頭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