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斐眉頭微皺,這種叛軍入城,雖然會打壓原先城內的家族勢力,但隻要老實配合的話,很少會將一個家族徹底地抹去。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立威。為了讓其他城內的勢力看明白形式,會拿幾個家族下手。
但以秦海城的實力,說句不好聽的,根本就不需要崖山軍立威。隻要心智正常,就能明白雙方的實力差距,必然會乖乖配合。
陳斐想了一下,又去其他幾家秦海城的家族勢力走了一圈,發現其他家族都好好的。雖然氣氛很壓抑,但起碼府邸並沒有被收走。
也就是說,阮家成了這次崖山軍攻城後,唯一被鏟除的勢力。
陳斐沉吟片刻,在秦海城內拐過幾個巷道,來到了一處巷子當中。這裡有一家門店,是專門買賣消息的。
在很多城池內,都有這樣的地方,背後也都是城內的勢力支持著,不然也開不長。不過此刻這家店鋪大門緊鎖,沒有營業。
陳斐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身形閃動,已經落在了後院當中。後院內的人看到突然出現的陳斐,全都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一個個提著刀劍圍了上來。
“小子,哪裡來的,竟然還敢翻牆進來,找死不成!”
郎九山盯著陳斐,凶神惡煞道,大有一言不合,就將陳斐徹底留在這裡的打算。在秦海城,做這種生意,要的就是凶煞,這樣才能擋住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問個事情!”
陳斐對於圍上來的人視而不見,聲音傳到了屋內。在陳斐的感應中,此刻在房屋當中還有兩個人,相比這些護院,那兩個才是真正主事的。
“是我問你,不是讓你問我們!”
郎九山眼見陳斐無視他們,眼睛不由得一瞪,手中的刀刃一下舉起,朝著陳斐劈了過去。
陳斐轉頭看向郎九山,郎九山接觸到陳斐的眼睛,一股巨大的驚恐不由自主地自心底冒了出來。
這種恐懼是如此的驚悚,以至於讓郎九山整個身軀都僵在了那裡。手中的砍刀剛起,此刻停在半空中,外人看來,多少顯得有些好笑。
院內的其他人看到郎九山的模樣,心中都是一凝。郎九山是他們的頭,修為在練髓境,在崖山軍來之前,郎九山也算是一號人物。
跟那些大家族勢力自然無法比擬,但大多數人見到郎九山,都要稱一聲郎爺。由此可以看出,郎九山的秦海城的一些地位。
這種地位,一部分是郎九山的武道修為,還有一部分則是郎九山狠辣的性情。
剛才郎九山拔刀,說砍就砍,可並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的朝著陳斐的要害劈去,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但偏偏此刻,刀刃還舉在半空中,直接僵在了那裡。跟了郎九山這麼多年,其他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問個事情,問完就走。”
陳斐右手輕輕一揮,院內的人隻感覺到一股巨力壓來,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被直接頂在了院牆上,動彈不得。
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徹底變了。
輕描淡寫,就將他們這些人弄成這樣,這個時候,要還不知道眼前之人的修為,那他們的眼珠子都可以挖去。
“抱歉抱歉,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似乎是察覺到院內的情況,緊閉的房門一下打開,從裡麵走出了兩個人。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掌櫃,見到陳斐,一個躬身,畢恭畢敬道。
陳斐看著掌櫃,收回了手中的力量,一個個護院從院牆上滑落,看著陳斐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郎九山咽了下口水,額頭跟後背上全是冷汗。敢對這樣的強者拔刀,竟然還沒死,郎九山自己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貴客,這邊請,這邊請。”
掌櫃小心翼翼地來到陳斐麵前,身子微彎,右手虛引,陳斐點了點頭,走進了一旁的茶室當中。
“來人,上茶!”掌櫃瞪了一眼郎九山,朝著其他人喊了一句。
郎九山有些尷尬的咧了咧嘴,心中冤得要死,平常都是掌櫃這樣教導他,他才會如此,如今還怪起他了。
當然,這種話,郎九山也隻能在心中說一下,萬萬是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秦海城內,其他人尊稱他為朗爺。
但在真正的家族勢力眼中,練髓境雖是不錯,但還遠遠沒有到高層的位置。真遇到需要拋棄的時候,隨時可以拋棄。
在以前,秦海城內練竅境的強者沒有,但練臟境的高手其實還是有不少的,練髓境,最多算是中層的水準罷了。
掌櫃將陳斐引到主位上,下人泡好了兩杯茶放到了桌子上,水霧繚繞,一絲絲茶香開始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