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香的聲音很大,仿佛小孩子一樣誰的聲音大誰有理。
程錦年正準備開口說話,薑晚從兜裡掏出紙筆遞給他。
“錦年,你先去清點一下家裡的物品情況,我還有些話要單獨跟媽說。”
薑晚的聲音很輕,臉上的笑容很溫柔,明明很好說話的樣子,深情之中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程錦年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相信她能夠處理。
他接過紙筆,爽快的說了一聲好。
程錦年清點物資去了,看著家裡因為沒有人收拾亂七八糟的一切,他的眉頭死死的皺著。
此時他不會再有薑晚懶惰不乾活,所以家裡才不成樣子的想法。
而是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隻要薑晚不在家,這個家裡根本就沒人乾活。
就連最基本的掃地擦灰,收拾灶台,整理碗櫃,這些活都沒有人乾。
也就說明,以前薑晚在的時候這些活都是她來乾的。
程錦年的心瞬間就涼了,心臟狠狠的蜷縮著。
以前怪他眼盲心瞎,魏明香的話明明漏洞百出,他卻因為對她的信任,從來沒有質疑過什麼,更沒有去調查過真實的情況。
薑晚不喜歡說話,什麼事都不願意告訴他。
魏明香絮絮叨叨,嘴巴皮子很碎,每次他回來,不管村裡的大事小事她都要說一遍。
自然而然的也會說到家裡的一些事情。
程錦年那時候對她非常信任,幾乎是魏明香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現在一旦開始產生懷疑,就會發現問題越來越多。
以前不是沒有露出過蛛絲馬跡,這是他本著對家裡人的信任,隨便一個拙劣的借口就把他給糊弄過去了。
現在他隻相信自己的眼睛,隻跟著自己的感受去看問題。
以前那些隔著一層雲霧一樣看不透的問題,突然就變得清清楚楚。
魏明香一直以來都在騙他,從頭到尾沒有過一句真話。
他一邊思考一邊清點著各種物品。
看著家裡淩亂的一切,他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家裡的感情也在一點一點的變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裡心裡都隻有薑晚一個人。
如果非要加上兩個,那一定是他們的孩子。
可能是從他看到薑晚被魏明香又打又罵的時候心底產生了憐惜。
也可能是薑晚為了給他生孩子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時候。
那時候他的心裡一直在呐喊著,為什麼他的晚晚要受這些苦?為什麼他作為她的丈夫,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竟然連錢都拿不出來。
程錦年曾經聽過一句話,如果一個男人要錢沒錢,要人沒人,那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程錦年離開之後,魏明香的情緒更加暴躁。
她一臉憤恨的看著薑晚,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薑晚,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分家的!”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同意。”
程錦年不在,兩人說話不需要藏著掖著,她們終於可以做一個明白人,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還能勉強我?”
魏明香冷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她到底是長輩,就算是最近村子裡一直有人在敗壞她的名聲,在分家這件事情上也影響不到她。
“不,我不勉強你,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