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你一個人!
把細辛種在門前小院的土地後,梨漾遇到了來打掃衛生的修女。
她拍了拍莘鬱:“該乾活了。”
“嘶嘶?”莘鬱躲在梨漾的袖子裡,把最後一口焦糖布丁吞進肚子裡。
她把手洗乾淨,從人群中一眼就找出了自己的熟人:“科斯諾修女,您最近怎麼樣?”
瓦妮莎修女也病倒後,唯二堅挺著的科斯諾和斯卡拉也混成了修女們的中堅力量。
“向您問安,艾莉婭聖女。”科斯諾看到了梨漾,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我還算不錯,但我的一位好友在昨夜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科斯諾看起來有些難過。
修女們偶爾也會懶惰,會排擠新來的成員,刻意逃避一些粗活累活,但她們罪不至死。
情節極其嚴重的除外。
但顯然,科斯諾口中的那位修女朋友並不屬於情節嚴重的那類,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耿耿於懷:
“我的朋友明明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神明要降罪於他最虔誠的信徒呢?”
“沒有錯…嗎?”梨漾低聲重複了一遍。
“我們很迫切地希望聽到神諭。”科斯諾紅著眼眶說。
她願意相信神明的存在,隻要這一切得以結束。
其他修女也圍了過來。
“神說,一切罪惡都將應該被審判。”梨漾重複了一遍她對祭司的話,她安慰她人“隻要罪惡的根源得以消滅,一切就都會好的。”
“罪惡的根源?那不就是聯邦那個將怪病傳出來的子爵?”有位膽大的修女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然後趕緊捂住了嘴。
但其他人已經聽到了。
梨漾環顧四周,看他們神情各異,各個欲言又止,又都不敢直接說出來。
其實民間也有這樣的聲音,越靠近聖城就越清晰。
沒辦法,人們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被神明遺棄了,就隻好把一切的罪過都推給最先開始的子爵。
憤怒與仇視的火星已經在大陸各地亮起,它們隻是差一個爆發的機會。
修女可以成為這個導火索。
梨漾假裝思考:“我也不敢妄言神諭,不過那位子爵似乎確實在作風上有一些問題。”
“您知道他的事情?能跟我們說說嗎?”修女們問。
“當時在舞會上,我能看出他分明是想非禮一位美麗的小姐,這種低俗的舉動觸怒了神明,神罰讓他在眾人麵前當場死去。納維多祭司當時也是這麼判斷的。”
梨漾看見在場的修女們紛紛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她緩了口氣,繼續說:
“不過那時聯邦還有一些不信神的貴族嘴硬呢,他們甚至痛斥了祭司…”
圍觀群眾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一切的起源嗎?”
“是聯邦這些人,他們褻瀆了神明,才使得神明震怒!”
“我們真應該把這一切都告訴給外麵那群信徒,讓每個人都知曉,原來一切都是聯邦的錯!”
“啊,其實我早就覺得聯邦的武士修煉方式有些問題了。”
這句話是一位圍觀騎士說的,他一張口,其餘的騎士們也參與了討論:
“對對對,明明魔法才是大陸的正統!”
“斯蘭卡大陸就應該回歸正統,光明神理應是唯一信仰!”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討論,啊不,應該說是單方麵地謾罵聯邦。
梨漾帶著莘鬱和科斯諾退回房裡的時候,人群中已經有人喊出“推翻聯邦,統一大陸”的口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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