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七不解反問:“嗯?這是為何?”
雲牧接著忽悠道:“剛剛侄兒還沒有察覺,如今細看之下,方能看出些端倪。”
田老七一怔,嗯哼?又發現什麼了,怎的感覺大侄兒好有文化的樣子呢?
故弄玄虛道:“還是被你發現了啊,說出來讓七叔為你斷上一斷。”
雲牧掃視一圈道:“我發現這裡每一樣寶物的擺放都極為考究。”
“縱然侄兒才疏學淺,暫時難以參悟其中奧妙,然,若是將其中任意一件寶物調換位置,即覺不妥。”
“想來七叔定然極為擅長置物,或者是更高端的奇門八卦之道。”
這就是純忽悠,誰家的東西擺的時間長了,看的習慣了,都有這種感覺。
偏偏這田老七自己給自己洗腦:老夫確實時常過來,花費心思擺弄這些寶物。
眼下的擺式的確是自己最為滿意的方式。
難道說,我真有這方麵的天賦?
奇門八卦之道?雖沒聽說過,但是隻要跟奇門沾邊,必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大侄兒真有學問。
“善。”
雲牧循循善誘道:“即使七叔覺得某樣寶物隻是暫替,然君子不奪人所愛,侄兒不可為。”
田老七順著雲牧的目光看向掛在牆上的灰袍,經雲牧這麼一提醒,再看灰袍,田老七頓時感覺這件灰袍色澤暗沉,與寶庫的珠光玉華略顯不搭。
是不是要換一樣東西擱在這兒呢?暫替?
當下故意走到黑袍下方,說道:“你且挑選就是,七叔自有替代之選,萬不可再做推辭。”
魚餌已然上鉤,雲牧不再下餌。
果斷回複道:“既然七叔如此說,侄兒斷不可駁您的麵子。”
裝模裝樣的看了一番,看向田老七上方的灰袍:“七叔既然有寶物替代,那侄兒就選這件稍顯暗沉的灰袍好了。”
“舊物不去,新寶不來,預祝七叔武道恒昌,寶物豐盛!”
“大善。”
田老七以為自己引導著雲牧選擇了灰袍,殊不知是雲牧引導著他引導雲牧選擇了灰袍。
說起來有點拗口,不過能讓田老七覺得占了便宜就是。
田老七張手取下灰袍:“侄兒接寶。”
雲牧煞有介事的接過灰袍,卻做扭捏狀,似有難言之隱。
田老七看著不爽,大袖一甩:“有話就說,扭扭捏捏跟個娘兒們似的做甚。”
雲牧不懷好意,啊呸,不好意思道:“七叔,侄兒想看那邊的書籍。”
“有何不可,看去吧。”
雲牧察言觀色,斟酌言辭道:“七叔,您這兒的珍寶太過耀眼。”
“您看這樣行不。”
話裡有話道:“我帶幾本回去看看,每兩日七叔去我那兒,嗯,研究的時候,再帶兩本換一換,這樣,小姑若是問起來,我,也好尋個由頭,是吧。”
田老七眯著眼睛打量雲牧,看的雲牧心裡毛毛的。
田老七心下道:冒著風險與我解蠱,是要給他點甜頭。
這要是拒絕了,怕是不太好啊。
怪不得出口成章,感情是看書看出來的,反正老夫也看不懂,嗯,不愛看書:“侄兒出口,七叔自無不允之理。”
得,成了。
翠鶯樓翻新。
白流趴在梳妝台前無所事事,望著燃動的燭火,心煩意亂的畫著圈圈。
霸道放肆的眼神,與眾不同的言辭,堅毅精壯的身軀,哪一樣不讓少女心動?
前期驕陽似火,到如今的冷漠涼薄,這落差使得白流心亂如麻。
就好像丟了件最寶貝的物件似的,整日裡茶不思飯不想的難以自拔。
轉頭,正好看見床上疊放整齊的紗衣,胸前缺了塊布縷,是替那人綁劍了。
看著看著,白流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掛著淺笑,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心如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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