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說我長得醜,說我武力差,甚至說我床上功夫不行,嗯,這個不能說。
總之,你可以貶低我其他的部件,唯獨不能說我眼光差,收藏爛,更不能說久負盛名!
“站住!”
“小王八蛋,爺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給我死進來。”
雲牧背後憋笑,嘿,這老家夥真好激將,一激就中。
不是田老七容易被激將,是雲牧真的懂啊。
庫裡數十件寶物如數家珍,每一樣他都能叫出名字,說出來曆,對於收藏者來說,懂行人的評價,那就是臉麵。
就像府中其他兄弟,你又不懂,看看看,看啥?好玩嗎?
也就無所謂你說幾句了。
雲牧自進了寶庫就知道田老七沒拿出好寶貝,因為寶庫中的書冊籍錄明顯多於法寶,而且書籍擺放隨意,甚至可見灰塵沾染。
對於一個名聲在外的藏寶人,豈會如此不講究?
答案隻有一個,田老七藏拙,故而雲牧才有了激將法一出。
果不其然,田老七轉動門後把手,掩手偷按秘錄,隨即,一條地下通道顯露人前。
人還未進,就見通道內珠光寶氣,如同白晝。
進入密室,著實給雲牧開了眼了。
亙古金,錯羨銀,懷方赤練甲,宣城熔心鼎,幽魂流光盞...
流光溢彩,是美不勝收啊。
尤其那一摞摞書架,更是讓雲牧移不開眼。
書未翻,單單是嗅著書頁上散發的味兒,就讓人神魂迷醉,心馳神往。
田老七眼見雲牧露出癡像,心底得瑟:沒見過世麵的玩意兒,我還鎮不住你?
雲牧捧著書又起小心思:這裡的東西可不像外麵的寶庫,隨手塞兜裡,田老七是不會在意的。
要從這裡撈東西得要另外想辦法嘍。
雲牧仔細的想了想田老七的性格,當即打定了主意。
掃視寶庫尋找下手目標,牆上那件灰袍子,還有這一摞摞的書,嘿,我都要。
轉身抱拳,正色道:“侄兒坐井觀天,識不得七叔之大氣魄,小侄兒甚是慚愧,給七叔賠不是了。”
田老七馬上端起高人姿態:“你也算有些眼力,再給七叔點評點評?”
雲牧連忙搖頭,將姿態降的極低:“小侄兒一葉障目,豈敢再班門弄斧。”
“再說,能被七叔收藏於此的寶物,除卻其本身價值,亦有七叔您所賦予其的價值,侄兒怎敢評判?”
這番推崇讓田老七極為受用,不過我所賦予的價值是什麼意思,田老七故作高深道:“細說。”
雲牧心道:嘿嘿,你還真問啊。
雲牧鄭重其事道:“侄兒看著這裡的每一樣寶物,想來,七叔在獲取它們的過程,必然是曆經艱難險阻。”
“如今七叔再看它們,定然會想起當初的崢嶸歲月。”
“而這,豈不就是七叔您,所賦予給這些寶貝的人的價值嗎?”
“所謂玉帶活,便是人賦予了玉人氣。”
“七叔亦然,這是獨屬於您和寶物們的羈絆啊。”
一番話說下來,田老七沉吟片刻,眼神掃視密室裡的種種樣樣,誠如雲牧所言,這裡哪一樣寶物的得來不是風攔雨阻?
看的是它們,可也是在看自己啊。
誰說寶物是用的,不是看的?
知我者,唯仁峰也。
再看雲牧,田老七隻覺得相見恨晚,越看越覺得眉清目秀。
捋過胡須道:“憑你這番話,便是同道之人。”
“正好你二伯托我給你淘換件寶物,你且尋上一件吧。”
“於你,七叔意達也。”
謔,這文縐縐的模樣,給雲牧雞皮疙瘩都乾出來。
淘換件寶物,這貨,是說漏嘴了吧。
淘換,你能拿好寶貝出來我跟你姓!
當下,雲牧也不敢直接要灰袍子,深怕這老貨發現蹊蹺耍無賴。
於是繼續下套,主動推辭道:“七叔,萬萬不可,否則侄兒可就要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