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伯沮喪著臉回到家中。
他能動用的人脈,幾乎都用了。
但是卻無一人幫他。
畢竟,誰樂意去得罪一位當朝新貴?
自打永平伯府娶了商人之女後,就已經落寞了。
想要在大周朝保證一個家族的長盛不衰,其實,錢財倒還是次要。
重要的是門第,是門風
比如蘇家。
縱然蘇家不曾有過什麼爵位,但是全汴京的勳貴女子們,誰不想嫁到蘇家去?
一門三傑,無論是在政壇還是在文壇,都有著極其深遠的影響。
就算蘇家再沒錢,以衛淵現在的權勢,包括張輔,都不會去招惹對方。
此刻,永平伯夫人還跪倒在正堂裡,等著他的丈夫歸來。
當永平伯失魂落魄的回到此間時。
永平伯夫人激動問道:“老爺,有人願意幫咱們嗎?”
永平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頓時心頭一驚,“老爺,難道.”
永平伯歎了口氣,道:“明日,我會寫信,讓你父母來接你。”
“從此以後,你與我永平伯府,再無關聯”
稍後,永平伯親自登門拜訪忠勇伯衛淵,還帶著大量的財物。
衛淵並未相見。
永平伯站在府門外,將休妻的事情大聲說出。
衛淵不為所動。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永平伯也隻好作罷。
待他前腳剛走,衛淵又差人去了趟盛家,告訴盛紘一句話,
“要有個交代。”
歸根結底,永平伯夫婦這件事,就是一場滑稽的鬨劇。
一方是沒想到事情會有那麼嚴重,竟是上升到政治層麵了;
另外一方,也就是衛淵,是想借著此事,稍微整頓一番馬軍司。
不然,那些個在軍中掛名的勳貴紈絝子弟們,隻會繼續危害軍中。
將這事當個警告,讓他們不再向往常那樣胡作非為,也算是在馬軍司做了些實事。
此刻。
盛家正堂。
盛紘與王若弗坐在主位。
衛恕意坐在一側之首。
眾人身前,正跪著林噙霜母女,二人故作嬌柔,正流淚痛哭著。
見狀,盛紘於心不忍,道:“恕意,讓她們在這跪著就是,就不必再懲罰了吧?”
這時,如蘭走來,為盛紘敬茶,而後戲謔的看向墨蘭,故作喃喃道:
“衛家舅舅說到底是明蘭的嫡親舅舅,這可倒好,惹了人家不悅,今後還怎麼幫咱們盛家?”
盛紘皺眉道:“行了!你少說兩句吧!還嫌事情不亂?”
如蘭撇了撇嘴,道:“父親,您難道不知,衛家舅舅因為這事,都與永平伯府鬨掰了,這事大了!”
盛紘感到頭疼。
若是因此事,真與衛淵鬨了矛盾,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可是,林噙霜母女毫無背景靠山,又是妾室,若是自己再不去偏護一二,她們娘倆該怎麼活?
盛紘想起自己幼年時的經曆。
母親也是妾室。
被當時另外一名寵妾給害死
幸好自己被老太太照拂,否則,隻怕也死了
頓了頓。
他用著一種近乎祈求的目光看向衛恕意,
“恕意,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
林噙霜就可憐兮兮的開口道:
“恕意.好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是罰,就罰我吧!”
“墨蘭這丫頭不懂事,還以為忠勇伯成了咱盛家的親戚以後,他也就是墨蘭的舅舅了.”
“給你添麻煩了,求求你,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
說著說著,再次大哭起來。
見狀,盛紘實在是於心不忍,
“恕意,要不此事,就暫且作罷吧?”
聞言,王若弗道:“今兒個她們娘倆能使忠勇伯厭了咱們盛家。”
“明兒個,若是忠勇伯因她們娘倆,要對付咱們盛家該怎麼辦?”
“長柏的前程還要不要了?”
盛紘不悅道:“住嘴!忠勇伯豈是那種小氣的人?”
衛恕意搖頭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林噙霜母女麵前,緩緩開口道:
“我小弟是個什麼性子,我也不知道。”
“今日,墨蘭這丫頭能用著我小弟的名聲攀附權貴。”
“待來日,焉能不會用我盛家名聲,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家主,不罰倒是可以,隻是今後盛家榮辱,可就難保了。”
聽到這番話。
盛紘大驚失色。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都已經拉下臉皮求她了,可是她還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溫柔似水的衛恕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