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回事呢?”
言說間,衛淵夫婦二人已經朝著她們娘倆走來。
張桂芬作揖道:“大姐,新年好。”
明蘭嘻嘻笑道:“舅媽新年好。”
隨後,盛長柏等人陸續道:
“見過衛家舅舅、舅媽,新年好。”
“.”
待眾人打過招呼以後,盛竑便連忙迎著衛淵夫婦進了家中。
明蘭牽著木哥兒的手緩緩走著。
衛淵見了,直接從她手中搶過木哥兒,抱在懷裡,高興地說道:
“好木哥兒,快叫舅舅。”
時光芿苒,歲月如梭,轉眼間,木哥都已經三歲了。
衛淵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孩子時,還不太會走路。
“舅舅。”
木哥兒很乖巧的說了句,同時還親昵的抱著衛淵的脖頸。
盛竑抱他時,他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唯獨衛淵抱他,不會讓他心中生出抵觸。
“木哥兒真乖。”
衛淵抱著木哥兒大踏步向前去。
張桂芬跟在身後,連忙道:“木哥兒還那麼小,你彆摔了他,小心些。”
衛淵還沒回應,木哥兒就已瞪著大眼睛看向張桂芬,忽的笑嘻嘻說道:
“舅媽.真好看。”
一句話就將張桂芬誇得羞紅了臉。
衛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衛恕意等人也是掩嘴一笑。
張桂芬湊上前,摸了摸木哥兒圓潤的臉頰,道:“你倒是說說,舅媽怎麼好看?”
木哥兒牙牙學語道:“像像仙女。”
張桂芬笑了笑,從身上找出一枚價值連城的玉佩,遞在了木哥兒的小手裡,道:
“小嘴巴這麼甜,將來不知要哄得多少女子開心。”
經過木哥兒那麼一鬨騰,盛家眾人原先的那種緊張感倒是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較舒服的感覺。
仿佛此刻站在他們麵前的衛淵夫婦,並非是大將軍、雁門郡夫人,就是自家親戚。
待來到盛家正堂。
盛竑、長柏等人與衛淵閒聊。
而衛恕意則是帶著張桂芬先看望盛老太太,然後在正堂的屏風後麵閒聊起來。
此刻,正堂前。
盛竑向衛淵閒聊了幾句,隨後就問起文彥博任尚書令一事,
“淵弟,文相公擔任尚書令,會對當前局勢造成何等影響?”
果然不出所料.衛淵微微皺眉道:“姊兄想知道什麼?或者姊兄想做什麼?”
當他們二人聊到這種話題時,坐在一旁的盛長柏就看向盛長楓,隨後兄弟二人就找了個借口離開此間。
他們前腳剛走,盛竑便連忙開口道:“淵弟,聽說文相公參了歐陽大人,你也知道,愚兄剛到戶部當差.”
“前幾日還專門拜訪了歐陽大人,愚兄會不會因此事而受到牽連?”
由於王安石大刀闊斧的改製,導致各司官吏被裁掉不少,這盛竑是去戶部補缺,仍是任員外郎一職。
但不管怎麼說,戶部員外郎掌握的權力,要比工部員外郎大一些。
那歐陽永叔主管戶部,年關之前,盛竑以拜年為由,曾拜訪過歐陽永叔。
據說二人還討論了書法,彼此相談甚歡。
不出意外,盛竑憑借歐陽永叔的扶持,有望擔任戶部郎中一職,乃是正五品。
戶部員外郎是從五品。
千萬莫要小覷這官升一階,一旦邁出去了,今後自有遠大前程。
衛淵看了一眼盛竑,心說,要不是顧著大姐的麵子,他就要破口大罵了。
文彥博參歐陽永叔,是想將戶部掌握在自己手裡,削減韓章的羽翼,是對大人物的設局。
其目的是要改變朝中現狀。
但你一個員外郎這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嗎?
那可是文彥博啊!
如此通天的人物,豈會對你動手?不掉價嗎?
“姊兄,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這些事,輪不到你來操心,或是你不該操心。”
“俗話說在其位謀其職,想得太多,反而不好。”
衛淵委婉的說了句。
盛竑連連點頭道:“淵弟說的是,倒是愚兄淺拙了。”
“淵弟,這歐陽大人,會被外放嗎?還是說,不再兼著戶部尚書一職?”
衛淵:.
文彥博參歐陽永叔的理由是‘不修德業,懈怠輕佻’。
甚至還根據民間的風言風語,暗地裡指歐陽永叔與兒媳的關係不太正常。
此事一出,歐陽永修直接被氣病了。
這不是**裸的汙蔑是什麼?
但他偏偏又不能說什麼,比較,人家文彥博也說了,是可能關係不正常,也可能關係正常。
這個事是影響官聲名望的,無論事情是否真實存在,歐陽永叔勢必都不能待在中樞了。
韓章等人也沒想到,文彥博這廝剛上任,就這般不講情麵。
甚至司馬君實等一些守舊派還都站出來力挺文彥博。
現在就等官家明旨,那歐陽永叔就要被削職了,屆時,能不能待在京城還兩說。
可是這種事情,衛淵不好直接告訴盛竑。
朝廷的事,並非黑白就可概括。
“姊兄,還是那句話,你好好當差便是,至於歐陽永叔與文彥博之間的事情,你最好彆摻和。”
“姊兄,不是嚇你,值此關頭,你若有站隊的絲毫跡象,最終的下場,一定不會好過。”
聽衛淵說到這裡,盛竑深以為然道:
“愚兄明白了,多謝淵弟指點。”
“愚兄隻是想著,在此關頭,有無可能更進一步。”
“確實疏忽了這當中的厲害。”
他是一個聽勸的。
衛淵向他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其實也是看在自家大姐在盛家的麵子上。
倘若沒有明蘭與木哥兒,怎麼都好辦,就怕盛竑在官場因為站錯隊,連累了她們。
畢竟,就連歐陽永叔那樣的人物都難自保,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盛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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