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當年的情景，鐘躍民不禁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時的劉永華老是看他和張海洋不順眼，有事沒事總喜歡挑他們倆的毛病，時不時地找點麻煩出來。
而年少輕狂的他們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常常與之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如今回想起來，那些曾經的爭執與衝突都顯得如此幼稚可笑。
鐘躍民心生感慨也許這就是青春吧，充滿了懵懂、衝動和無畏。
“是啊，那孫子現在可闊氣的很。”張海洋一臉八卦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孫子從常熟那邊找的小作坊加工皮具、衣服之類的，轉手就是十幾倍的利潤。我們上次在賓館遇到的，他摟著兩個老毛子女人，一天就沒出屋，嘿嘿”
李婷聽到張海洋這麼說，眉頭一皺，沒好氣地拍了他一巴掌“你能不能正經點？不過，話說回來。中國人走遍全世界，隻有在毛子的地盤咱才活得像個人樣！”
張海洋嘿嘿一笑，摸了摸被拍的肩膀，並不在意李婷的責備。他轉頭看向鐘躍民，繼續說道“躍民，你丫是不知道，在這毛子的地盤上，咱們中國人可是揚眉吐氣了一回。”
鐘躍民聽得哈哈直樂，點頭讚同道“可不是大實話嗎？你窮的不像樣，還有比你窮的更不像樣的，特彆是毛子的遠東地區。”
李婷也忍不住笑了，她看著張海洋和鐘躍民兩人一唱一和，心中湧起一股暖意。她知道，這兩個男人雖然平時愛開玩笑，但內心卻充滿了對國家和民族的熱愛。
“不過話說回來，劉永華那小子現在混得確實不錯。”鐘躍民感慨道“想當年在新兵連的時候，他還老針對咱們。現在看來，他也是個人才啊。”
張海洋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佩“是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劉永華選擇了這條路，並且走得還不錯。咱們也得加把勁，不能被他比下去了。”
李婷輕輕地將裝在包裡的賬本遞給鐘躍民，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鐘躍民你看看，咱們這一年的成果。”
鐘躍民接過李婷遞來的賬本，仔細翻閱著，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怎麼掙了這麼多？居然有一千多萬！而且僅僅是一年。你前半年不是還說不好做嗎，一個月才掙個十幾萬。”
張海洋哈哈一笑，得意地回道“這都是咱們手底下那些蘇奸的功勞。你現在看看，咱們手底下有一百多個老毛子，天天啥事也不乾，就吃咱們的喝咱們的。要是講良心的，早就待不住了。不過嘛，這些人也有他們的用處。”
張海洋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就讓他們幫咱們買通了蘇列的售票員，這樣咱們就可以一次性買下好幾個有四個鋪位的整個包廂。除了留一個鋪位睡覺外，其餘的全放貨。從地板一直碼到天花板，就連車窗也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你說這樣運貨，咱們能不賺嗎？”
李婷進一步補充道“而且每到一站，咱們的貨物根本不需要出站台，就能被人搶購一空。這生意，真是好得沒話說！連咱們國內去的留學生都沒少賺錢。”
鐘躍民聞言，眉頭微皺，有些不解地問道“留學生？他們能掙什麼錢？無非就是做做翻譯罷了。”
張海洋嘿嘿一笑，拍了拍鐘躍民的肩膀，說道“唉！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但有時候也太過局限了。留學生會俄語，他們買通了俄方售票人員，控製了大量的火車票。你知道嗎？一列車的黑市票他們能賣到60－70美元一張！而原價才多少？才4美金啊！從莫斯科到咱京城，這麼遠的距離，原價才4美金！我這招控製包廂運貨，就是跟他們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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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躍民聽後，不禁感歎起來“千萬不能給中國人鑽空子啊，到了境外更覺得‘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呀’！這些留學生，真是把商業頭腦發揮到了極致。”
“路上有什麼麻煩沒有？”鐘躍民一臉關切地問道。
李婷聽到鐘躍民的詢問，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她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海關這邊咱們先暫且不提吧，光是這一出一進，就感覺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扒了一層皮似的。不過呢，想想倒也還能接受，畢竟隻要操作得當，總歸還是有的賺。而且有時候啊，咱們會讓手底下那些毛子出麵去處理一些事務，如此一來倒是能省不少心。但真正讓人頭疼的問題在於，這裡的搶竊犯實在是太多啦！他們可不是單打獨鬥，而是經常團夥作案。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膽敢公然實施搶劫甚至殺人，你說說看，這是不是太猖狂、太無法無天了？”
周曉白在一旁聽著，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頭，滿臉驚愕之色“居然會這麼亂？這簡直超乎想象啊！”
鐘躍民沉默了一會兒，他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和危險。
然而，蘇聯之行肯定是不能停的“明年我親自去。”
大不了就是辭職，與毛子的巨大紅利相比，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不用，我知道你擔心我們，可是你去了也是一樣，指不定還沒咱們熟悉呢，好歹我們也混了兩年。”李婷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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