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意,他們三人應當不認識才是,既不相識,又為何群起而攻之,直指唐國棟?”
魏忠賢的目光如鷹隼般犀利,緩緩掃過眼前三人,仿佛要將他們的心思窺探無遺。
蘇景一臉正色,“為求自保,所以反誣,隻因蘇唐兩家關係特殊。”
魏忠賢卻是一陣冷笑,“大理寺辦案,向來以鐵證如山為要,不知蘇大人此刻手中,可握有能洗清唐國棟冤屈的確鑿證據?”
蘇景麵露難色,恭敬地答道“下官正在全力追查,還需假以時日。”
承宣王聞言,不禁嗤笑出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假以時日?哼,蘇大人,此案拖延至今,早已非一日之寒,若你手中真有確鑿證據,唐國棟又何至於被囚至今日?
由此可見,兩位大人根本無法證明唐國棟與此案無赦,所以才故意拖延,此舉無非是想尋找適當機會為唐國棟開脫!”
他言外之意就是在諷刺蘇景為兩家友好,關係特殊,如此私心可謂是天理難容,其犯之罪,昭然若揭,
麵對承宣王那如簧巧舌,蘇景一時語塞,竟尋不得半句反駁之辭,還是那較為年長的大理寺卿快言快語,想了個應對之策。
“承宣王慎言!下官愚鈍,隻知朝中之事,應以國為重,以公為先,豈敢心存半點私念?
至於唐國棟一案,下官已細細查探,確信那兩名嫌犯不過是苟延殘喘,心生奸計,妄圖反誣,
他二人以為,隻要將唐國棟牽扯其中,蘇景為顧念舊情,或許手下留情,不致判其極刑,請九千歲明鑒!”
正說著大理寺卿用力朝著魏忠賢鞠了一個躬,這說起話來倒是尊敬,隻是這心底卻不肯承認。
承宣王怒眉一橫,其麵容好似雷公在世,“這完全就是你的推脫之詞!空口無憑,何以為信?
大理寺向來以公正嚴明著稱,雖不敢說斷案如神,卻也是精明強乾,遊刃有餘,
要不是唐國棟在幕後指使,他們二人也絕不至於如此大膽!更何況他們三人並不認識,為何偏偏要一口咬定他不放?這其中的緣由,實在令人費解!”
魏忠賢聞言,心中頓時陷入了兩難之境,他的確心係百姓,卻也野心勃勃,此事若是沒有處置好則上負黎明,愧對朝廷。
“你們二人各執一詞,各占一理,如此爭來辯去又豈有結論?罷了,咱家畢竟不是公堂斷案之人,
陛下更是日理萬機,這等瑣事,實不宜驚擾於他,此事咱家做主,咱家準你三天時間結案,務必將此案了結,
三天之內,不論證據是否搜集完備,皆需升堂問審,無論結局如何,總要有個交代,力求公正無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你二人意下如何?
見目的已然達成,承宣王萬般得意,“小王毫無異議,魏公公,小王還有一請,滋事重大何不請人旁聽會審?”
魏忠賢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言道“至於會審之事,咱家自有人選,便交由陳揚美與唐劍秋二位大人主持便是。”
“什麼!”
蘇景大驚,驚駭之色溢於言表。
要是讓作為親屬的唐劍秋,親自看著父親被審問押入死牢,那將會是何等的苦楚?
這魏忠賢好歹毒的心啊!
蘇景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主審權還在三法司手上,若是作為會審人員隻能聽取個建議,不可直接乾涉,不然容易喧賓奪主,可他又不好求魏忠賢收回成命,否則容易牽連自己。
“是,全憑九千歲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