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麵色微窘,緩緩開口,語調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謹慎,“九千歲息怒,皇上對木工的癡迷已非一天兩日,我等雖屢番苦心規勸,卻都無功而返,
陛下一向體恤民情,微服私訪之舉,倒也在情理之中,隻是這次出宮事發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至於信王,皇上對他寵愛有加,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任何人都不得對信王無禮,
這朝野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我等貿然強行阻攔,非但難遂其願,恐怕還會適得其反。”
魏忠賢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皇上的脾氣秉性,更明白信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若貿然插手其間,非但會觸怒龍顏,還可能讓信王心生戒備,對自己不利。
片刻之後,魏忠賢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仿佛已將一切籌謀於胸。
“罷了,此事暫且放下,速速遣人,將皇上參加木工大賽的諸般細節探個水落石出,尤其是信王在其中的表現,
老夫要知曉他們的一言一行,所作所為,務必詳儘無遺,不可有絲毫遺漏。”
田爾耕聞言,連忙點頭應承,“是,九千歲,屬下這就去安排。”
魏忠賢揮了揮手,示意田爾耕退下。
待田爾耕離開後,他獨自坐在書房內,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必須時刻警惕皇上的突然清醒,以及信王的潛在威脅。
與此同時,在木匠場地,朱由校緊緊握著朱由檢的手,兩人興致勃勃地穿梭在各種木工工具之間。
朱由校的眼神中閃爍著久違的純真與興奮,仿佛回到了他無憂無慮的童年。
“皇兄,朝廷之中不是有許多事務要處理的嗎?為何還要親自來參加這木工大賽?”
朱由檢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輕聲問道,其中藏著幾分對兄長難得的閒暇時光的珍惜。
朱由校聞言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看著朱由檢,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疲憊。
“由檢啊,你可知這宮中的日子有多枯燥無味?整日裡處理那些繁瑣的政務,麵對那些虛偽的朝臣,朕早已厭倦了,
這木工技藝,是我唯一能找到樂趣的事情,而且,有你在身邊,我更覺得自在。”
朱由檢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皇兄雖然貴為天子,但也像常人那般向往自由。
“皇兄,臣弟明白你的苦衷,萬請寬恕臣弟的耿直之語,您畢竟是大明君主,肩上的重擔,猶如泰山壓頂,實非輕易可卸,萬望皇兄莫要再逃避了。”
朱由校聞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逃避?朕又何嘗不想麵對?但你知道嗎?這宮中的規矩,朝堂之上的暗流湧動,皆如巨石壓胸,令朕難以喘息,
魏忠賢雖非完人,但在其輔佐之下,朕尚可稍得喘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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