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是什麼人,炙手可熱的定遠侯!
若是白蓮大業得到顧正臣的支持,那將是不可想象的助力!
顧正臣不支持?
嗬嗬,拖下水之後,他想不支持都難啊。畢竟人在苦海,回頭也不見岸,要麼跟著一起遊,要麼溺死。
藺幾道興奮不已,生怕這位孫公子反悔,讓人擬了一份契約來,約定給孫公子一萬兩,孫公子帶眾人去見定遠侯,若是做不到,便賠償十萬兩。
眼見孫公子有些顧慮,藺幾道又是一頓吹捧“孫公子年少有為,風度翩翩,一看便是孫家棟梁,必得定遠侯器重,如此小事怎麼可能辦不成……”
看得起人,給足了情緒價值,那事還不好說。
顧正臣借著酒力,將價碼提到了一萬五千兩,在藺幾道暗暗咬牙的神情裡寫下了孫永正的名字,順便按上了手印。
孫永正,孫炳長子的名字。
藺幾道見契約已成,當即興奮起來,眼見顧正臣醉倒不省人事,便招來管家藺秀子,安排道“孫公子乃是重客,送去後院,讓三小姐出閨閣,好好照顧。”
藺秀子心頭一顫,趕忙說“老爺,那可是三小姐,你的掌上明珠——”
“什麼明珠也比不上大業重要!”
藺幾道堅定地說。
藺秀子看了看顧正臣,壓低聲音“可我們不知道他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若他是個騙吃騙喝的紈絝——”
藺幾道瞪了一眼藺秀子,抬手指了指桌上“我平生見過的人無數,怎麼會看走眼。再說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藺秀子順著藺幾道的手指看去,隻見桌上擺著一塊玉佩,上前拿起,入手溫潤,仔細端詳,色澤如羊脂,質地細膩,正麵雕著幾朵祥雲,翻過來看去,瞳孔猛地一顫,上麵赫然雕著一個“顧”字,不由看向藺幾道,有些驚駭“這,這——”
藺幾道抓著胡須,一臉笑意“這位孫公子與定遠侯府的關係可不淺啊,據他所說,這是定遠侯在孫炳過壽的時候,差人送到藤縣的,一共就兩塊,其中一塊便落到了他的手中。你仔細看看,這等玉佩,豈是什麼紈絝子弟隨意能拿出來的,即便是整個山東地界,也未必能找得出幾塊如此上等的玉佩。”
藺秀子識玉,自然知道這玉佩不凡,能佩戴這種玉佩的,身份都不簡單,不是大富,必是大貴。
一個顧字,不就對上了,此人必然與顧正臣有關係啊。
“去安排吧。”
藺幾道相信自己的判斷。
藺秀子攙著顧正臣,安頓在了後院房中,隨後掩門而去。
半個時辰後,房門打開。
一隻繡花鞋踩到房中,落地又收了回去,轉身看了看隱在夜色之中的人,最終還是走入房中,將門關上,靠在門板上,兩滴淚在臉上寫出痕,墜落在衣襟上。
昏暗的燭光在躍動,似在催促。
藺字香挽著紅色披帛,朝著床榻而去,近前,看著酣睡之人,心中五味雜陳。
父親終究將所有人作了棋子,他眼裡沒有親人,隻有利益!
為了利益,他可以犧牲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親生女兒!
反抗不了。
這就是自己的命。
藺字香垂手,披帛落在地上,咬著銀牙,嘴唇有些發白,伸手拉開了衣帶,絲綢的衣裳順著肌膚便滑落下去,紅色闌裙貼著身體,顯露出婀娜身段,一張芙蓉臉,透著幾分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