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
妙媛留了好些的珠花藥引放在桌麵上,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著,讓他早些用了,早些用了,千萬彆舍不得這些東西,萬事萬物,都沒有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
寒墨聽的認真,漸漸的半倚靠在床麵上,眼睛緩緩的閉了起來,連妙媛什麼時候從桌案那兒走回來的都不知道。
妙媛一見他這虛弱的樣子,眼睛便又紅潤了起來。可她不敢哭出聲來,生怕吵了他休息,但又實在是不忍他就這樣睡過去,不由得走向前來,囑咐他,“你要是累了,便先歇息,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他聽的她的聲音,強忍著身上的疲憊睜開眼來,笑了笑,“我無妨的,隻是身子虛弱,躺幾日就沒事了。”
“你還說你沒事?”妙媛心疼的落下淚來,淚水啪嗒啪嗒的全落他被褥上去了,也滴到了他的手背上,直入他的心尖。
“你現在虛弱的連洗沐的精神都沒有,你還想騙我嗎?”
“我真的沒事……”他往前坐近了些,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拉到床邊坐了下來。手中憑空變出了一條湖藍的手帕,替她仔細的擦了擦臉上的淚。
“你彆哭了,修煉之人受些傷不妨事的,過幾日我便好了。待我好了,我再教你習劍,好好學一些禦劍飛行之術。”
妙媛從他手裡接過帕子,自己擦了擦眼淚,止住了哭意,“那你便快快的好起來,我等著你教我呢。”
“放心吧,會好的。”寒墨見她一晚上便哭了兩次,心裡心疼的厲害,卻也不知該怎麼寬慰她,隻能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可不能再讓她這麼傷心了。
他這昏昏沉沉的睡了兩日,還不知外麵是什麼光景呢?明兒個一早,便是慕容師兄約定與雲羽比試的日子,屆時幾位長老都在,怕是一絲一毫的錯都不能行的。
祭祀大典近在眼前,師傅派了重任給他,更是罰了他八鞭之刑,不許他踏出木槿山半步,隻許在這玄庭小院內休養。
空時,得了花容師兄的照料,他身子也會好上一些,加上南姨時常過來,他這病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不過就是自由上麵多加節製罷了。
聽今晚院外那陣仗的動靜,想必是又在外麵增派了些人手,以防他休養期間,私自外出吧。
想到這,寒墨便忍不住的擔心,“你今兒個這麼晚過來,可是花容師兄幫的忙?來的路上可瞧見誰了,有沒有什麼危險?”
妙媛自顧自的擦著眼淚,不假思索道:“沒有什麼危險的,你不必擔心什麼,有龍生師兄在,那些當值的師兄都不敢阻攔呢。”
“你說什麼?”寒墨一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緊張的看她。
妙媛動作停住了,任由他抓著,“怎麼了,難道龍生師兄有什麼不對嗎?”
太不對了!寒墨神色有些凝重,按理來說,他與龍族交惡的事,龍生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知道了,還三番五次的幫他,這是什麼道理。
前一次幫著花容師兄一起,替他攔下了師傅剩餘的鞭刑,讓他撿了半條命回來。這一次又帶著曼珠潛入他的小院,探望他的病情,還是這般更深夜露之時。
龍生難道不怕嗎?不怕宗門宗規,不怕師傅責罰?
“大蛇?”妙媛見他神色頗為沉重,不由得追問他道:“到底怎麼了?”
“無事……”寒墨握著她手臂的手慢慢的鬆開,緩緩的越過她的後麵,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