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換成彆的人,欽差也就讓下麵的人去操辦了,但鄭怡明這個原本的解元他決定自己來處置,也是為了確保萬全。
不對簿公堂,不人證物證到齊,隻在這大牢裡審訊,顯然一切都不合規,但它就是發生了。
欽差在這裡審訊的時候,平州知州和貢院考官等官員就在不遠處的牢房轉角,隻是遠遠在那看著聽著,不在鄭怡明眼前露麵。
當聽到鄭怡明的喊話,發現他竟然知道自己卷子被換,不論是欽差大臣還是平州原本在的官員都是心頭猛跳。
「一派胡言,討打——」
欽差怒喝的同時,已經有官兵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鄭怡明怎麼可能會認,但人家也知道這種事不可能有人會認。
屈打成招這種事嘛總得試一試,鄭怡明就算是在家會乾農活但畢竟也就是一個書生,怎麼經得住官差拷打,拳腳鞭子下來就暈厥過去,再被旁人捏著手畫押就算是認了
「嘩啦啦~」一聲。
一盆涼水下來,鄭怡明身子一抖,又被人潑醒了,他身子微微蜷縮,看著身邊幾名官兵,又隔著柵欄看著外頭,想要起身卻已經被人一腳踩住。
「鄭怡明,你已經簽字畫押了!」
鄭怡明心頭一驚,奮力抬頭看著柵欄外,在略顯昏暗的燈籠光輝下,那張紙上赫然簽著他的名字,還壓著一個手印。
「我沒有簽字,這不是我的字跡——」
「不,這就是你的字跡,不過本官見你言辭激烈,似乎另有隱情?」
鄭怡明微微愣了一下,掙紮都弱了幾分,而外頭的官員湊近柵欄一步,蹲下來對著他道。
「或許是有人要陷害你?」
鄭怡明隻是看著官員不說話,這會也是今天晚上他第一次看清這位官員的長相,對方看著臉色肅穆,一雙眼睛就這麼盯著他。
「害你之人肯定與此案有莫大關係,或許就是告訴你被換了卷子的人,他以此欺騙你,然後讓你檢舉科舉舞弊,實乃是借刀殺人啊!若是能交代此人關鍵之處,本官許諾,定會還你清白」
書生嘛,尤其是這種賤民小生,毫無閱曆天真爛漫,總有些文筆也是成天空想的主,不論是好的壞的都會往極端處想,還是比較好糊弄的。
或許如果是那個剛從下河縣來參加秋闈的鄭怡明,此刻的他在驚恐之下會把欽差的話當成救命稻草。
隻是如今的鄭怡明卻不是曾經的鄭怡明,更是看過很多尋常圭國儒生這輩子都未必能看到的書,其中還有楚航在承興末年寫的書,那時的楚航更熱情激進,對人如此吏治如此。
在看到那官員看似嚴肅的臉,聽清他的話,鄭怡明隻是維持著被踩著的姿態,呆愣在地上,仿佛癡傻了一樣。
沉默維持了的許久,久到外頭的官員變了臉色,失去了耐心,他坐回椅子上,看看旁邊的獄卒。
「用刑,上夾棍!」
「是!」
剛剛隻是拳打腳踢還挨上幾下馬鞭,這會是真的要上大刑了!
當獄卒拿著夾棍過來的時候,鄭怡明驚恐有之,憤怒有之,但更多的是一種悲哀
鄭怡明的身體已經沒有被踩著了,他掙紮著想要後退,但也無法抗拒眾人,除了左右拇指之外的八指皆被束縛在夾棍上。
「用刑!」
官員在外頭聲音平靜,左右兩名獄卒立刻奮力拉拽抽
繩。
「呃啊——」
痛苦的來臨沒有任何緩衝,一瞬間就讓鄭怡明發出慘叫,而隨著獄卒加大力度,那痛苦變得越
來越誇張
「啊——」
「你說是不說?」
鄭怡明跪在地上想要趴倒,但雙手被夾棍束縛,整個痛苦得渾身都在抽搐,牙齒都似乎要被咬碎了,身體徹底被汗水打濕
「說是不說?本官乃是皇上定的欽差,代表的就是皇上,你的罪呈遞禦前,彆說皇上多半不會看一眼,就算見了也就是一閱而過,說出人來,讓你少些痛苦!」
鄭怡明臉色慘白,隻是看著那官員,但此時竟然都不再發出聲音,兩邊的獄卒對視一眼,死命加大力度。
「嗬呃嗬嗬嗬嗬嗬嗬嗬」
這種時刻,鄭怡明竟然慘笑起來,此前真正理解聖賢書,又讀到來自大庸的奇書的那種喜悅,徹底消失不見了,曾經的意氣風發滿腔熱情不見了。
鄭怡明的慘笑十分瘮人,讓牢房內外的幾人竟然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加大力度!加力!」
聽到外頭官員的命令,兩個獄卒臉上的橫肉都要扭曲了,斜著身子死命往兩邊拉
鄭怡明笑不出聲來了,但扭曲的臉上依然咧著嘴,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又流淌到嘴裡。
鄭怡明慘笑不是隻是笑自己,他是笑這欽差,笑這朝廷,他心中的希望沒了,這大圭朝廷已經是沼澤汙泥
書生倒了下去,兩個獄卒也下意識撤了勁。
「怎麼了?」
「大人他暈過去了」
「那就潑醒!」
「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