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牌是他親手給她的,她當日那般柔情蜜意地接下了玉牌,莫不是早就為今日做好了準備?
“陳最!”沈戮怒不可遏地大喝道:“把來龍去脈給我說清楚!”
陳最諾諾地來到沈戮麵前,把半個時辰之前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個細致。
在出宮之前,車輦已經等待大門外頭的,曉靈和薑嬤嬤守在車外,陳最出來時,曉靈先嗔怪似的說了句:“侍衛大人可讓咱們夫人等了好久呢。”
陳最歉意地對車輦裡的人躬身,曉靈便催促陳最上馬,接著令轎夫起轎,給陳最造成了容妤就在車輦裡頭的錯覺。
實際上那車輦很輕,裡頭根本沒人。而曉靈幫助容妤調虎離山,先行帶著監視著容妤行動的陳最與薑嬤嬤出了東宮。
再來,便是沈戮隨崔內侍去了南殿。
這如同是天助容妤,她命轎夫把沈戮送她的那輛車輦備好,接著再拿玉牌去刑室,命侍衛開了門。
本來侍衛與獄卒都心中犯怵,畢竟定江侯是東宮重犯,怎能說放就放?
可容妤手裡拿著的,也的確是太子的玉牌。
“你們可看清楚了,見玉牌如見太子。我想憑你們幾個的腦袋,可是擔待不起的吧?”容妤當時表現得極為鎮定,全然沒有透露出半點心虛。
侍衛們麵麵相覷,自是知曉容妤是沈戮的何人,更知她這樣的人物亦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便乖覺地讓了路,順了容妤心意,將定江侯一家放了出來。
容妤早就為父母雙親準備好了更換的衣衫,先包裹在身上,悄悄地帶著他們鑽上車輦,再命轎夫起轎,一路出了東宮之後,容妤懸著的心才稍微踏實一些。
她就這樣把人帶走,而與之接頭的曉靈在來到宮外長街後以肚子不適為由,鑽進了一家客棧。
陳最在門外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進了客棧去找,老板壓根就沒見過陳最描述的姑娘,他這才驚覺不妙,衝出客棧便去了車輦,一掀車簾,果然不見容妤。
“這……這車輦裡怎麼是空的?人怎麼憑空沒了?”薑嬤嬤一驚一乍,壓根還沒反應過來。
陳最已是心中大駭,四下尋找起來,猛地見到曉靈出沒在小巷裡,他大步流星地追上去,眼見就要抓住了人,誰知曉靈轉身將手裡的脂粉揚向陳最,在他迷眼之際,又抓起石塊砸上他額頭,繼而迅速逃跑了。
等陳最好不容易抹去了那些脂粉,抬頭一看,小巷裡空無一人,他到底是跟丟了。
“屬下覺得不對勁,就趕忙帶著那嬤嬤回了東宮,聽侍衛說夫人帶走了定江侯夫婦,便知事情蹊蹺,這才稟報了殿下……”陳最說完,汗水混著額上的血水一並流淌下臉頰。
沈戮的臉色鐵青,儼然已經勢如鬼相,他後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他一出口,就是憤怒到了極致的話語:“她竟敢騙我……她竟敢——”
想起那些她極儘柔情的日夜,統統都是她的伎倆。
沈戮心覺遭辱,忍無可忍地大喝道:“三日內,把她給我抓回來!我要殺了她,要把她千刀萬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