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如玉之後,容妤獨自回去房內,還未到門口,就聽見魏母的聲音在自己房裡傳出。
大概又是要讓她喝下一些補身的老湯,容妤今日是實在是沒有胃口,便偷偷地退了幾步,轉身朝彆處走去。
可惜這會兒找不見曉靈,打從離開東宮後,曉靈便一直跟在她身邊,容妤料想她是在魏府後廚裡忙著,便穿過小榭去尋。
結果遇見了迎麵而來的魏確,他以為容妤要獨自出門,竟趕忙上前來攔住:“夫人要去何處?”
魏侍郎倒是對沈戮忠心耿耿,這兩個月以來,容妤出去魏府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都必須有人陪同,就連去處都要由魏確親自來“審”,真不愧是刑部的掌權者。
“魏大人,我不過是想要去尋曉靈,你斷不必這般緊張。”
魏確訕笑道:“太子殿下叮囑再三,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夫人體諒。”
容妤不願再與他周旋,轉身繞過他便要走,但過於匆忙,腳下險些踩空,魏確立即前去攙扶,這可嚇壞了她,若容妤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何閃失,他魏府上下可擔當不起。
“夫人,還是不要離開房中了,你若有想辦的事,交代給下人便是,唯有養胎是最為要緊的。”
容妤當然知曉他是怕怠慢了自己會與沈戮無法交代,畢竟當初折磨父親時,他也是費儘心思,全都是為了討好沈戮。
她又何嘗能不恨魏確?
便掙開了手臂,眼神輕蔑地打量他道:“魏大人勞苦功高,此事一過,定能在東宮那裡討到嘉獎,也不枉費你把老母親也接來伺候著我了。”
魏確倒不惱怒,他清楚容妤對自己心懷憎恨,定江侯一事他參與頗多,隻是沒有料到沈戮會將她送來魏府躲避風頭,也隻好耐著性子道:“隻要夫人滿意,便是要卑職將弟媳、妹妹統統接來鞍前馬後,卑職也心甘情願。”
容妤對這種勢利小人自是厭惡,再不願與他多說,繞過他便要走。
誰知魏確還要在人前做出恩愛夫妻的模樣,免得府上旁人要碎嘴閒話,就拉住了容妤的手腕,攙扶著她道:“夫人,魏府的下人雖不如東宮機靈,但該讓他們看的,還是要演一演的。”
容妤餘光瞥見過往侍女與侍從,隻好順了魏確的意願。
二人同行在長廊裡,魏確裝模作樣地掛著淡淡笑意,侍女們恭敬問禮,容妤也強顏歡笑地點頭頷首。
一直到了前門,四下無人後,容妤才甩開了魏確的手,她嫌惡地瞥他一眼,便前去後廚找曉靈了。
魏確本是毫不掛心,誰知轉身時見大門外頭已停落了一輛華貴車輦。
仿佛許久之前就在此處了,魏確有些惶恐,再一看天際,已過申時,今晚的宴請的確是開始了。
而那車輦來自東宮,沈戮在車裡倒是目睹了容妤同魏確之間的相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