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她嘲笑自己沒用,容家貴女竟淪落到了這般田地,她真是窩囊。
隻是,當她背對著他時,沈戮通常都不會再睡。
他會翻過身來抱住她,直到她不再掙紮才滿意。有時她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和自己賭氣而推搡他,他也不惱,好像沒了棱角一般。
無論對她怎樣掏心掏肺,她都視若無睹,甚至是同他擺臉色,他笑她,也笑自己,養了一隻沒良心的母狗。
她輕蔑地反駁:“我倒真不如你養的一條母狗。”
見她的眼神中有憎恨,他總是動作蠻橫地抓住她的手臂,死死按著她,歎氣說,“你到了現在還沒學會乖乖聽話。”
她無論怎樣用力都掙不開,心裡悲愴,低聲回敬了一句:“我不做你的娼妓,你不如殺了我,反正你日後也要稱王稱帝,後宮裡的妃嬪怕是也要想方設法地把我這個外室毒死。”
他似有一怔,慢慢放開了她,她以為他明白了她的話,誰知他突然壓下來,大手探進她的睡衣裡麵揉著她的腰,用力往自己懷裡一收。
她不得不迎上去,貼上他熾熱的唇瓣,她緊緊地抓住被褥,就要擰成一條麻繩。
這麼久了,她的身體已經適應了他,即使她嘴上不肯承認,但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她就像是他飼養的海棠花,正含苞待放,在他的手下顫抖著搖曳,在最終便會香馥滿庭芳,將**蝕骨與無限柔情留給他,染滿一身曖昧芬香。
到了此時此刻,真真假假、愛恨情仇,或許早已分辨不清了。
容妤坐在椅子上,目光偶爾瞟向雨簾。
偶爾凝視腕上的海棠鐲子,目光飄移,一點點地,重新望向他,帶著她眼底深處那份與生俱來的懵懂之色。
沈戮默不作聲,與她四目相交,忽地俯下身去來,她下意識向後躲,但停在了某一個恰當的位置後,她感受到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輕緩如羽。
然後他將手滑到她的肩,指尖一路流淌到她的手臂,腕部,最終覆蓋住她的白皙玉手。
“你從前也是這樣梳發的。”沈戮抵著她的額,目光落在她手中握著的紅木梳子上,“也還是用著紅木的。”
容妤默不作聲,沈戮抬手撫著她臉頰,指腹掃過她唇瓣,問了句:“用了哪種味道的胭脂膏?”
她微微側過臉,終於回了句:“桃子味道的。”
他的喘息聲似乎重了些,低聲道:“讓我嘗嘗看。”
容妤蹙眉躲閃,但他已經俯下身來,嘴唇壓上她的,輾轉著吻著她嘴唇,雙手撫著她脖頸、鎖骨的動作柔情蜜意,讓她有種恍惚的暈眩感。
便隻是這樣吻著,他就有了些意趣,也顧不得自己身子不爽快,伸出手臂就將她撈了起來。
容妤慌忙推開他,說了聲:“不可,還是白天呢……”
沈戮隻道:“那就從白天做到夜晚便是。”
說罷,他抱起她朝床榻走去,躺入錦被中時,容妤感到頭頂的紗幔已層層落下,亦如同是他揮手撒下的天羅地網。
他要她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生是他的人,死,也得是他的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