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一來,柳丞相的心中已是對柳似雨大為不滿,更不願留在這裡片刻,輕蔑地哼了聲,轉身便拂袖而去。柳夫人拉了拉柳心玉,也隨了上去。臨走時,柳心玉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柳似雨,眼裡有擔憂也有怪罪,最後決絕地彆過了臉。
剩下柳似雨獨自一人留在哥舒人麵前,她微微轉頭,看到哥舒狼王終於緩緩地垂下了彎刀,哥舒岐立刻叫了人,將傷痕累累的哥舒亭扶了起來。
屋子裡麵漸漸地歸於寂靜,哥舒亭被一路攙扶著回了房。他腦子裡麵一團漿糊,汗水混著血水流滿了後背,卻不斷的同哥舒岐念叨著:“她呢,大哥……她呢?”
哥舒岐遠遠地轉頭看去,見她還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但又不想讓哥舒亭掛念著,就隨口回了句:“走了,她早已經走了。你快少說點話,彆再費神了。”
待到哥舒亭身上的傷養得稍微有些起色之後,已經是數天後的事情了。
幾乎是同日,哥舒部落傳來消息,其他族落有入侵之勢,實在是軍情緊急。
哥舒狼王顧不得哥舒亭還沒完全痊愈,隻管要帶著柳心玉回去哥舒,讓她與哥舒亭速速完婚,算是了結他的一樁心事。
不料柳丞相不肯,早先就說好過,成婚要在中原完成皇家禮節
想來鬨出的事情太多了,哥舒狼王雖然說一不二,可在娶兒媳的事上,他屢屢退步,竟選取折中說法,同柳丞相協商著婚事必須要回去哥舒操辦,不要族落婚事也可以,全部按照中原的規矩來完成,隻要能帶走柳心玉,條件隨柳家高興。
如此“仁至義儘”,柳丞相自然也不好打人家的笑臉。何況氣消了,親家還要做。他想著罷了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從此以後,柳家二小姐就是哥舒世子妃,終究還是要聽夫家人安排的。
事情敲定,哥舒狼王便快馬加鞭地攜家眷回去了哥舒。隨同前去哥舒的隻有柳丞相與柳夫人,以及柳心玉帶在身邊的貼身婢女阿巧。
傷勢還在的哥舒亭這樣一路顛簸,更加心煩意亂。他窩在車輦裡閉著眼睛休憩,偶爾睜開眼,啞著嗓子問起身側的哥舒岐:“要你幫我打聽的……她一切可都還好?”
自從那晚過後,他再沒見過她。他傷勢太重,實在起不了床。而她也沒來看過他,他以為是父親阻攔,並不怪她,卻不知道實情。
哥舒岐便繼續瞞著他:“她能有什麼事?吃了一頓鞭子的人是你,又不是她,肯定活得好好的。”他怪起哥舒岐言語刻薄,哥舒岐念頭不知好歹,哼道,“這往後,你和她也是不會再相見的了,就當是你又添了樁風流韻事好了。你也是錯得離譜,兔子還不吃窩邊草,都是柳家的,你偏要招惹完一個又去招惹下一個,活該挨鞭子。”
哥舒亭挑起嘴角笑了一笑,有些譏諷味道,“你們非要我娶那個冰木頭,我順你們的心,娶就娶,有何難的?可此後同誰再不相見這種事,你們是管也管不到了。隻要她在中原,我就還會再回中原,我總會見到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