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因為本時空的人們,總是缺乏在味覺上的強烈刺激,這使得大家歪好獲得了某種強烈刺激,就會變得欲罷不能,渴望能時常享受。
    人類就是這樣,北歐的人們不出其右,大家總是在追求刺激感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追求烈酒是一個,未來那種沒有咖啡、沒有辣椒活不下去的日子,也是一樣的機理。
    所以說,極度苦澀的黑啤,為何德意誌人會喜歡它呢?法蘭克王國的居民也是釀造五花八門的麥酒,結果東法蘭克王國很善於將黑麥釀造成酒,再經過深度釀造和冷凍法處理,那黑啤的酒精度數可以加工到8°。
    這個度數已經非常驚人,為了獲得飄飄欲仙的體感,德意誌居民愣是適應了黑啤的苦澀,並描繪成一種獨特的醇厚口味。
    當然,都是對黑麥進行釀造加工。諾夫哥羅德居民已經懂得把吃剩下的黑麥麵包,釀造成獨特芳香淡淡甜味的含酒精飲料。那就是格瓦斯了,但是它的製作,現實中是比釀造麥酒還要罕見。
    原因也非常簡單。就算諾夫哥羅德人一直懂得釀造麥酒的技藝,更創造性的發明了釀造格瓦斯的本事,隻苦於糧食真是太寶貴了,他們很少這麼浪費麥子。
    一旦在寡淡的生活中體驗到了來自於高度酒精的辛辣刺激,奧托的腦袋就受到了這一刺激,再加上它還有著“瓦爾哈拉美酒”的傳說中的身份。
    奧托,他現在覺得,以前喝的酒都是什麼玩意兒……
    簡直弱爆了。
    蒸餾後的酒,它頗為意外的被留裡克所謂的加工工藝,剔除掉了一大部分對人體有極大危害的物質。酒精伴隨著燕麥特有的芬芳,嗅起來極度令人舒服,再是入口一瞬間的辛辣,口腔感覺一點疼痛,當它進入肚子,就是全身的溫暖。奧托這輩子那裡接受過這等刺激?!
    但刺激仍需更進一步。
    奧托貪杯了,他實在喜歡上了這神奇的美酒,他還沒有意識到一飲而儘的後果,現在隻想徹底喝光鐵匠鋪下午的全部成果。
    玻璃杯再被倒滿,那玻璃大瓶子裡也幾乎一滴不剩。
    “爸爸,你先彆著急喝。”留裡克拉著老父親的衣襟說。
    “哦?你也要喝一點?”
    “不!你把杯子放在地上,我……”話說了一半,留裡克轉身就跑進那為了冶鐵而時常燃燒的火爐。不一會兒,他就拎著一根燃燒的小木棍回來了。
    “這是要做什麼?”奧托問。
    同樣疑惑的更是克拉瓦森和卡威。
    留裡克隻是蹲下來,他什麼都沒有說,僅是將燃燒的木棍輕輕觸碰玻璃杯,整個杯口當起燃起一團火!
    幽藍的火苗驚得克拉瓦森一下子坐在地上!
    卡威與圍觀的妻子莉莉婭,驚得根本是雙唇打顫。
    奧托也從未見過此等奇跡,他換了一下精神,甚至揉了揉眼睛才坐在地上,屏住呼吸看著杯中持續跳動的火苗。
    這裡,唯一樂開花的人,就是留裡克!
    “奇跡!真是一個奇跡!留裡克,這也是瓦爾哈拉才能有的奇跡嗎?!”奧托的表情就像是孩子,誰人都能感受到,這個老家夥經曆了前所未有的某種精神刺激。
    該怎麼回應呢?
    一時半會兒是無法科普酒精燃燒之事的,留裡克索性順勢說:“就是瓦爾哈拉的奇跡。不錯,我又是夢裡得到了啟示。我獲悉阿斯加德的酒都是這樣的,如今我們在凡塵做出了它,我們羅斯人隻需要使用我們做出的工具,就能實現類似的喝酒享受。”
    “是……是這樣嗎?”奧托他可不覺得留裡克這番說辭是蹩腳的,反而就該是一種實實在在的真理。
    接下來奧托的舉動也令留裡克吃驚不已,那就一口悶下“燃燒的酒”。
    是啊,想來自己所在的部族的族名就是“羅斯”,一個從根兒上就非常狂野的族群!
    羅斯人,還有他們的斯拉夫後裔們,其中不乏敢於猛灌極端烈酒的狂人。
    但是呢,輪到喝烈酒這件事,留裡克非常相信隻有東方人才是這方麵的豪傑。因為數據不會騙人,千年後的世界,實際是東方人才是人均消耗烈酒最高的。
    那種精餾濃縮到96°的伏特加是基酒,普通人喝得已經是稀釋到40°,甚至是8°的了。再者為了消弭掉酒品裡的燥苦的不佳口感,往裡麵關注白樺汁、檸檬汁和蜂蜜,亦或者彆的什麼東西。
    可以說從一開始,伏特加就具備調製為雞尾酒的特製。
    留裡克的心情頗為激動,燃燒的火焰充分證明了一件事——此乃真正的烈酒!
    他知道一個酒精燃燒的濃度下限,大抵就是41°。
    用純水稀釋酒精,濃度卡在這個點後,美酒就能作為一種燃燒劑,他得以估算出自己蒸餾酒的度數下限。
    激動的心情縈繞著留裡克,他的表情甚至變得有些猙獰,這便扔了慢燃的木棍,慫恿一樣特彆興奮的奧托。
    “爸爸!也許這就是瓦爾哈拉的烈火酒,喝了它,我想你一定會充滿力量。”留裡克故意慫恿道。
    “力量?比如變得年輕?好啊!”
    奧托的老臉已經有些紅了,並非是酒精上了頭,酒精的勁道還需一段時間後體現。
    現在的奧托就是單純的心情激動,他雙手捧著竄動著火苗的杯子。
    我這是在做什麼?
    一杯燃燒的水?
    不,這是酒!
    我……居然在用水晶的杯子,喝著燃燒的酒。這就是瓦爾哈拉才能有的奇跡嗎?
    臨近關頭,奧托猶豫了一陣子,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口悶下這燃燒的烈酒。
    為此,他碩大的胡須都被火苗燒焦的不少,還有那熱烈的酒進入嘴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都能像是傳說中的怪物,一條可以噴火的蛇一般。
    已經被火焰加熱的酒又進了肚子,奧托顧不上自己被燒焦成粉末的一片胡須,急忙意猶未儘的擦擦嘴,感受著腹中的溫暖。
    他又溫柔的看著兒子,一隻大手直接蓋在兒子的頭頂:“真是好酒啊!我真的……不能說明我現在的感受。留裡克,可真有你的。”
    “爸爸,你喜歡嗎?”留裡克抬起頭明知故問。
    “喜歡!當然喜歡!我現在決定了,接下來我需要更多,我要天天喝這個。”
    老父親一瞬間就成了酒鬼?說實話留裡克對奧托態度的變化有所吃驚。
    奧托目光深邃地看著一樣一把胡子的克拉瓦森,明顯那話就是跟這個老家夥說的。
    克拉瓦森慌了神,有些犯難道:“首領,隻要是你的吩咐,我當然會去做。隻是,我不得不告訴你,為了得到你剛剛享受的……享受的alohol,你的那一桶麥酒已經消耗掉了一半。”
    “嗯?怎麼可能?!”奧托瞬間怒目圓睜。
    留裡克當即解釋:“爸爸,這是事實。就像是鐵礦石,那些沒用的礦渣真是太多了。”
    “哦?也就是說,我花費了十個銀幣買到的一通麥酒,最後隻能用這個玻璃杯喝上三杯?”
    “正是。”克拉瓦森點頭道,“不過,也許尊貴的首領,你能夠應付這樣的消費。隻是你必須給我提供足夠的麥酒。”
    “這個沒問題。”奧托剛剛瞪著的大眼睛又眯成了縫,此刻的他還沒有意識到,因為酒精的侵蝕作用,他的精神已經愈發的情緒化,甚至連肢體動作也變得有些誇張,說話聲音逐漸接近於咆哮。
    他是這個樣子,克拉瓦森父子感受到了威嚴。
    唯有留裡克最是懂得這老家夥的變化——醉意終於開始上頭了。
    奧托依舊回味著烈酒的滋味,他看著兒子,嘟囔道:“alohol?這個詞就是你的酒名字嗎?真是不好聽。留裡克,給我取一個更好的名字,一定要順嘴。”
    一個好名字,還有彆的選擇嗎?
    “就叫vodka。”
    “vodka?聽起來,挺不錯。”奧托並沒有深究此詞的含義,他覺得至少順嘴的很多。
    可留裡克深深覺得vodka必須從一開始,就不能僅僅作為一種酒品的名字。它是一種文化,是一種象征,必須成為羅斯人的象征物之一!
    最好讓彆的部族、集團,一想到vodka,就想到羅斯。
    留裡克繼續道:“爸爸,為了製作這個vodka用掉了價值十個銀幣的麥酒,現在做成了可以燃燒的vodka,我覺得價格翻上十倍沒有問題。”
    “十倍?一百個銀幣?”奧托吃了一驚。
    “是!我們可以用它賺錢,賺上很多的錢,我們會因為這個更加富裕。前提是我們必須得到大量的麥酒。爸爸,我們羅斯人要變得強大,不僅需要更多的戰士,還需要大量的錢!非常多的錢。爸爸,弄到麥酒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懇求你短時間內,把客居我們這裡的客商手裡的麥酒,全部買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