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接過紙包,問道:“你猜到裡麵是毒藥?”
王氏點頭,道:“他們本來是想叫李嬌嬌讓縣令把你們抓進牢裡,然後把你們弄死,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這樣做,以李家人的性子,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會想辦法弄死你們。”
沈嘉挑眉,好奇的問:“他是你相公,你忍心害他,你就不怕成為孤兒寡母?”
王氏緩緩的挽起兩邊褲腳到大腿,又卷起兩隻袖子,上麵縱橫交錯的傷痕觸目驚心,舊的未好,又添新傷。
沈嘉瞳孔微縮,怒道:“這是李三郎哪個畜生打的?”
王氏目光悲涼,苦澀的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滑落,聲音悲切:“李三郎他喜歡用鞭子抽人……”
沈嘉額頭突突突的猛跳,她知道王氏過得慘,每天穿得破破爛爛,每天有乾不完的活,沒吃過一頓飽的,時不時被杜氏扇耳光,用棍子打,經常被李虎踢,沒想到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居然是李三郎那個畜生造成,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沈嘉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良久才說:“你放心,李家不想放過我們,我們也沒想放過他們,你們母女幾人注意一點,熬過這一段時期,以後會有好日子過的。”
沈嘉說完,從隨身腰包裡拿出兩個小瓷瓶給她,“這是治療外傷的藥,這是治療內傷的,你藏好。”
王氏接過瓷瓶,便要跪下來磕頭道謝,沈嘉扶住她,道:“行了,彆搞那些虛禮。我要回去了,這隻野雞給你。”
王氏看著沈嘉遠去的背影,眼裡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怎麼擦都擦不掉。
沈嘉轉過身,悄悄拭去眼角的眼淚。
她前世的性格就這樣,說她心軟吧,她毫不猶豫的對敵人開槍,對於背叛她的人,也絕對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但是一看到彆人受委屈,她的眼睛好像不受控製一般,會有一種特彆想掉眼淚的感覺。
前世手下那幫家夥經常調侃她,說她心腸硬的時候比鋼鐵還硬,軟的時候嘛,看彆人奧運會奪冠,升國旗的時候都能激動得流淚,比人家得冠軍的人還激動,簡直就是個奇葩。
好吧,她也不想的,就是控製不住而已。
顧氏看見沈嘉的眼眶有些紅,頓時心疼壞了,關切的問:“嘉兒,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娘,娘為你做主。”
沈嘉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笑著說:“沒什麼,我眼窩淺,看到王氏過得慘,有點傷感罷了。”
顧氏擁著沈嘉,“女人就是無根的浮萍,遇到愛你的人那就是一個家,遇到不愛你的人,那就是牢房,是地獄。”
沈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個時代的女人太難了。”
“也不用這麼喪氣,也有很多過得好的,比如我,你楊嬸,最主要的是相看的時候一定要打聽清楚男方和他父母的人品,這兩樣缺一不可。”顧氏淡淡的說。
“說得也是,這兩點真的很重要。”沈嘉點頭認同。
沈嘉前世有個親戚就是因為男方母親離婚的。那男人是個媽寶男,他媽媽控製欲超強,強行在他們的房間多加了一張床,一個月有二十九天和她們同一張床睡覺,美其名曰要陪著她兒子,還整天在外麵無中生有說她的壞話,最後她忍無可忍選擇了離婚。
反正大千世界,奇奇怪怪什麼樣的人都有,自從有了某音和某信之後,很多震驚三觀的事情隨之披露了出來,見慣不慣了。
“娘,妹妹,七叔公家的黃皮果格外好吃,我給你們摘了幾串回來。”沈浩提著幾串黃皮果回來,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