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一派崢嶸之景,傅淩呈上拜帖,門子引著二人進了府。
三步亭台,五步樓閣,花團錦簇,繁榮奢華,觸目所及雕梁畫棟,溪水流淌,翠綠氤氳。
這一切卻讓瑾瑤感到一絲異樣,忽然前方門子頓感腹痛。
“二位且等一下,小的讓其他人帶兩位去。”
傅淩罵罵咧咧一通,怪丞相府安排不周。
瑾瑤卻未停下,沿著前麵的小路徑去。
“唉,瑤瑤你去哪兒啊?丞相府甚大,可彆走丟了。”
等傅淩追上後,一抬頭發現二人已到了牡丹亭。
這裡人頭攢動,達官貴人眾多,皆相聚於此。
傅淩不禁驚詫,“瑤瑤你認得路?你來過?”
瑾瑤這才回神,忙擺手道:“沒有,奴婢是第一次來。”
她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來的,隻覺得這條路是那麼的熟悉,好像在她以往的生活中存在過。
前麵已有接待的小廝引著二人入座。
恰時劉暮雲也在,看到傅淩立馬貼了上來。
“晏珩哥哥來了,我給哥哥留了個好位置。”說罷便攬著人往自己那邊拖
上一次瑾瑤中毒之事,讓傅淩對其心有埋怨,可又放不下劉暮雲說不出什麼斥責的話,隻冷的臉不作聲。
被落了冷臉,劉暮雲也不尷尬,走到旁邊陳小姐那道:“我這有一個簪子很適合你,不知可否與我換下位置?”
這陳小姐是通政司參議家的三房庶女,位分較低,平日裡有好東西好物件,都是自己的家中嫡姐用。
她自沒什麼銀子去買昂貴簪子,而劉暮雲出手便是價值幾十兩的翡翠紅玉簪,著實吸引了她。
陳小姐雖對忠伯侯嫡子也心有愛慕,但深知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傅淩,隻好拿著簪子與劉暮雲換了位置。
見傅淩已入了座,劉暮雲就坐到了他的旁邊。
傅淩劍眉微蹙,“瑤瑤你過來。”說著拽過瑾瑤,將人按在了他與劉暮雲中間。
這種場合丫鬟不得入座,隻能在旁邊站著。
瑾瑤想拒絕,卻被他按著手動彈不得。
劉暮雲剛想為傅淩斟茶,見此一噎。
好歹是貴門之女,哪怕心底再氣,麵上也雲淡風輕,泰然自若。
將那茶盞收回,劉暮雲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默不作聲呷了一口,這才對瑾瑤打招呼,“瑾瑤姑娘也來了。”
“劉小姐好。”
劉暮雲斜斜掃了她一眼,彆有用意道:“聽說你現在服侍大爺,怎麼如今還跟二爺來這種地方。”
這話問的刁鑽,答的不好恐會讓人抓住把柄,說忠伯侯府兄弟因為一個丫鬟兄弟鬩牆。
兩位公子們無人敢非議,但她這個丫鬟到時就會被拿出來背鍋。
正躊躇,不知該如何說時,傅淩冷聲道:“忠伯侯府的丫鬟,爺想帶就帶,不勞外人過問。”
這已是在和劉暮雲劃清界限了,她徹底坐不住了。
她還需要靠傅淩來幫助他們家查清楚小娘死亡的真正原因,於是劉暮雲起身走到傅淩另一側斂衽坐下。
她垂眸,溫婉憐弱,“晏珩哥哥可還是在為那事情生氣?暮雲已經教訓過小桃了。”
傅淩仍舊冷著一張臉,劉暮雲眼底氤氳出水霧,拿著帕子輕輕按著眼角,啜泣道,“若哥哥仍不原諒我,那我隻有將小桃亂棍打死,哥哥知道小桃與我自幼長大,斷不會故意害人,想來應該是失誤導致。”
傅淩雖行為放蕩不羈,但最見不得女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