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相府撐腰,當真就試試,走到了門口,可腳剛抬起,就聽他陰沉沉的說,“你這隻腳不想要了是嗎?”
這是要砍她的腳,嚇的瑾瑤又縮了回來。
她定了定心神,忿忿的瞪向傅詔,“到底要怎樣你才滿意?”
“這話是我問你吧?”傅詔雙目冒火,“讓你來陪我就這麼難?我到底哪裡對你不好了?”
傅詔極為費解,他覺得自己雖對她做過一些過激的行為,但也不曾動她一絲寒毛,也不曾讓她在外受一分苦,要什麼都會給,怎麼就非得跑。
她難道沒心?真就看不出一點他對她的愛?
“不好!哪裡都不好!”瑾瑤也怒了,他還好意思問這話!
這話把傅詔一噎,旋即兩隻手狠狠搓了把臉,他覺得胸腔要被一把火燒乾。
他向來不露聲色,可這次她回來,卻每次都能輕易挑起他的火氣,這太荒唐了,傅詔覺得他需要冷靜冷靜。
對,冷靜,再關她一陣,知道怕了就好。
或許是相府的那個巫醫把她教壞了!
他抬步出去,往另一個房間去,一麵對守在外麵的雲痕命道:“派人看好這間屋子,告訴相府,就說我母親留她用膳,今夜不回了!”
瑾瑤不想留在這,但也不敢踏出門,就探出頭朝他背影喊道:“傅晏燊!你無恥!”
“你閉嘴!”傅詔停下瞪了她一眼,抬腳踹開旁邊屋子門邁入。
天昏昏,風雨欲來,黑壓壓的雲層堆積在宅院上空,清涼代替炙熱,絲絲縷縷沁人,雨前風吹來,竹葉沙沙。
瑾瑤在屋裡坐了片刻,透過洞開的房門,看向被吹得搖曳的那一排竹林。
她抬步走了出來,守在門外的幾人紛紛麵麵相覷,霎時不知該攔還是不攔,最後幾人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屋子的雲痕。
但見雲痕搖頭示意莫要輕舉妄動後,幾人紛紛退至兩側,讓出路來。
雖說傅詔讓他們守好這間屋子,可依照雲痕對他的了解,屋子不用守,守住大門就行。
順利走了出來,沒人阻攔,連瑾瑤都沒想到,她在試探,試探傅詔的底線,她想知道他到底能對她容忍到什麼程度。
恰時晚風吹過,庭中燭光晃動,白皙的麵頰映著斑駁光影,她目光微動,一瞬拔出了雲痕腰間的劍。
雲痕急急按住,“姑娘!這不可,當心傷著!”
劍刃出鞘,猙然脆響,傳到了裡屋,裡麵傳出傅詔厲聲的嗬斥,“給她!我倒是要瞧瞧,是怎麼個尋死匿活法!”
雲痕左右為難,怕瑾瑤真要以自戕威脅。
瑾瑤提著劍轉身走到那排竹林前。
這是傅詔最愛的竹林,無論是崖青院還是在莊子上,四周都種滿了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