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細若蚊蚋,頭無力埋在他頸處低哼了這麼一聲。
外麵陰雨煙籠,一記悶雷打下,傅詔沒聽清,還厲聲嗬斥她,“你說什麼!”
說著他耳朵下意識貼向她。
“疼!”
淅瀝瀝的雨水拍打在屋脊上,姑娘的淚水和夏雨同落。
一場及時雨衝洗滌天的燥熱,冰冷的淚水也熄滅了男人的燥鬱。
這次他聽清了,似乎找回了一絲理智,傅詔低頭看了眼二人緊貼之處,想緩緩退出來。
隻剛動了一下,腰間的腿就勾住了他,“彆,彆這樣。”
他徹底不敢再亂動了,抱著人回了床上。
看著姑娘疼的蛾眉擰到了一起,麵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眸色有一閃而過的懊惱,伸手拭去她額間細汗,歉意的話到了嘴邊又轉成,“若你好好討好我,就不會自討苦吃了。”
瑾瑤側頭躲開,用力推開了人,扯過衾被遮住自己。
緩了緩她雙目含淚看著他,“傅大人,我不再是你養的禁臠!”
“我何時把你當成禁臠!”傅詔立馬高聲反駁,“不是一直同你說,莫要妄自菲薄,你為何總是……”
“作賤我的人,不是一直都是傅大人嗎?”
聞言傅詔沉默了,他怔在那似在思忖自己是否真如她所說的那般。
半晌,他偏過臉不再看她,嗓音沉沉像是自說自話,“夫妻之事魚水之歡,如何算作賤。”
瑾瑤覺得這話好生無理,“我不願,便是作賤。”
或許是傷到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尊,他抿唇深深看了眼蜷縮在被子裡氣的發抖姑娘,不再糾纏翻身下榻。
帶著一身欲求不滿而去,房門洞開灌入冷風又火速闔上。
他走了,瑾瑤長長籲出一口氣。
進相府和進忠伯侯府似的,來去自如,真不知他在相府安插了多少人,狂妄至極。
正當她以為傅詔今夜不會再來時,門倏然被推開,濕冷的氣息帶著淡淡沉香而來。
那人停在她床邊,渾身濕透冠發皆亂,矜貴的衣袍從上至下滴水,在他腳下形成一個水圈。
“你怎麼……”
傅詔未理會她,將一個天青色釉瓶放至榻邊桌上,開始自顧自地脫衣裳。
隨手將濕噠噠的衣衫扔到一旁,**著全身,腰腹緊實肌肉因動作牽動,而迸發起伏。
他拿過藥瓶冷眼盯著她命道:“脫了。”
瑾瑤誤以為他又要那事,氣惱道:“傅晏燊你無……”
“隻是上藥。”他目光移開,動了動唇解釋。
似覺得不夠,他又加了句,“以後你不願,我不動你。”
見她還踟躇不肯,他耐心耗儘直接翻身上榻掀了被子。
她正準備休息,還沒來得及換寢衣,眼下全身**,瑾瑤難堪地遮住自己。
許久過去,她低頭看去,傅詔真的隻是在給她上藥,這才徹底放了心。
屋外雨水漸大,紛紛擾擾的雨聲襯得屋內愈發寂靜。
少頃傅詔上完藥,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掀被躺在她身旁。
他難得心平氣和,瑾瑤竟有些不適,拿不準他又搞什麼鬼,推了下他,“彆在這睡。”
“不在這,在哪?”他按住她的手塞到懷裡,“光著呢,我怎麼出去?”
“那,那你也不能在這。”他把她的手放在胸前,掌下滾燙蓬勃肌肉,包裹著強勁有力的心跳,瑾瑤微紅了臉,“讓府中人知曉,我如何辯解。”
“不必辯解。”
他閉著眼,似是真的累了,“待會雲痕會送衣物,送來,我就走。”
知趕不走他,瑾瑤索性也不做無謂口舌了,她躺在他身側閉上了眼。
斜風細雨淅淅颯颯,醞釀著一室溫情,這種時候二人相敬如賓躺在榻上,倒真像是做了對真夫妻。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瑾瑤聽到窗牖打開。
身側人動了動,躡手躡腳去了窗邊接過遞來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