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雲痕一把將人從車上拖了下來。
王姨娘身形不穩,踉蹌摔倒在地,頭上那朵金釵摔落。
她倉皇抬頭見傅詔騎在高頭棗紅馬上,目光凜冽盯著她,宛若一把鋒利的劍刃懸在頭頂,嚇得心中一凜,忙極力鎮定,又恢複了往日的笑。
她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原來是傅大人啊,我還以為是山中的哪個賊人,這才嚇得要跑。”
傅詔把眼看向馬車的方向,王姨娘意會了,挪著步子上前,“想必大人是來抓這奸夫淫婦的吧,民婦剛才遇見,想給大人送回去,可巧,您這就來了。”
奸夫淫婦?傅詔凝眉,雲痕麵色頓沉,手中的利刃橫在王姨娘頸部,“大膽刁婦,還敢胡言!分明是你彆劫持我家的夫人!
王姨娘冷哼一聲,修長的食指推開尖刃,不屑譏笑道,“是不是我一問便知,大人你不如想一想出門守衛那麼森嚴,若是我劫持的,如何將她從城內送到這?”
傅詔已事先安排好了人手,想綁架一個女子和一個孩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若不是他派人去調查齊貴妃,也摸不到王姨娘這條藤。
當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也有些許意外,沒想到王姨娘竟沒死,還被齊貴妃給救下。
事實就在眼前,驅車的人是那個叫荀鬱的男子,是瑾瑤在侯府伺候他,連為藥都三天兩頭掛在嘴邊的男人。
荀鬱觸及他目光的那一刹,仿若被毒蛇盯住,心頭陰寒密布。
瑾瑤亦聽到了傅詔和雲痕的聲音,也聽到了王姨娘的造謠,可眼下她確實有理也說不清。
心下忐忑,一時不知該如何麵對傅詔。
還未等想好說辭,馬車已再次移動,調轉了方向,似是回城內的路。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外麵嘈雜的聲音和紛雜的腳步也已不見,隻有微弱的火把在跳動。
身側馬上的男人翻身而下,腳步聲停在了車前。
“還不下來!”
隱忍怒意的一聲!
瑾瑤顫顫巍巍撩開了車簾,未等看清人,伸出去的手就被人攥住了。
傅詔將人一把粗魯扯出,瑾瑤踉蹌撲到了他懷裡,一麵還要護著孩子,怕把孩子摔著。
傅詔直接從她手中將孩子奪了過去,反手就丟給了雲痕,像丟一個木偶似的,沒有輕重。
正在睡夢中的傅硯被這一丟,頓時哇哇地哭了起來。
孩子的哭聲揪住了母親的一顆心,瑾瑤慌忙掙紮著要去查看傅硯的狀態。
傅詔陰冷的一張臉,攥著她的手腕將人往屋裡拖。
因前幾天瑾瑤說住宿的客棧隔音不好,他特意在禹城買了這戶宅子。
四進院,不算太大,作為暫時的落腳點住起來較為舒服。
丫鬟小廝早已收拾整潔,傅詔一腳踹開門,屋內正在打掃的丫鬟嚇得一驚,慌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請安。
“滾出去!”
眾人慌不擇路退了出去合上了門。
她被粗魯地丟進去,傅詔麵色陰沉,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打量著她片刻後問,“是有人綁你走,還是你自己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