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賣了身上的首飾,才勉強回到了上街。
走到上京時,她的腳已經磨得滲了血。
得知她辦事未成,齊貴妃深夜來到竹林。
“這點事兒都辦不好?”
齊貴妃冷哼了一聲。
王姨娘坐在榻邊,給自己的腳上藥,一麵解釋道,“此事也不能怪我,就還不怨那傅詔,誰知道他會半路殺出來。”
齊貴妃卻從他這話裡咂摸出不一樣的味道。
思忖半晌,她看向王姨娘,“傅詔也去了廣陵?”
王姨娘點了點頭,“對,說是帶那小賤人回去探親。”
“嗬。”齊貴妃冷哼一聲,“怕探親是假,查案是真。”
“查案?”王姨娘驚詫,忙放下藥瓶,踩著鞋走上前,“不會吧?咱們針對喬家的事,可是剛剛行動,他怎麼得到的消息如此快,而且眼下喬家也並未受什麼影響啊。”
“傅詔現在為首輔,他的消息自然是比你快,隻是不知道他是否會幫喬家,朝廷有令官商勾結者,重罪。”
說著她看向王姨娘,“趁早告訴你那廢物女兒早點抓緊時間抓住傅詔的心,彆讓他整天把那心都拴在那小賤人身上,他一直跟著她,我們如何行動?”
王姨娘忙不迭地應下。
喬家在廣陵的商鋪眾多,要查這件事裡的貓膩,首先要到鋪裡去看看喬家,是否真的如同喬秉青所說,按年繳稅。
蘇秉青再次看到傅詔時,也不似昨夜那般,如今酒醒了,自然畢恭畢敬地上前將人請了進來。
二人去翻看的賬簿,從裡屋走出一曼妙女子。
傅詔並未抬頭,那女子先出聲了。
“想必這就是姐夫吧?”
聲音輕輕柔柔鑽入耳朵中,纏住人心。
傅詔這才抬頭看她。
麵若銀盤,眼波流轉,舉手抬足,不似尋常女子那般扭捏小家子氣,反而多了一種商戶女子中特有的豪氣。
對於這聲姐夫,傅詔大致已然猜到應是瑾瑤的哪個妹妹,卻並未回。
他隻是微微點頭,又繼續看著賬簿。
隻看了一眼,女子不禁心頭似被撞了下,一時麵紅。
她體貼地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放到櫃上,“姐夫渴了吧,來了這麼久還未喝上一杯茶。”
“多謝。”傅詔頭也沒抬,亦未接那杯茶。
女子仍鍥而不舍,往前湊了湊,“姐夫昨日來妹妹未到場,有些失禮,不如今夜便補了昨日的禮數吧。”
一旁蘇秉青注意到女兒,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什麼心思自然明白。
他笑嗬嗬地上前打圓場,“傅大人,咱們坐下看。”
說著引著傅詔到了前麵的桌前坐下,一麵給他倒茶,一麵做著介紹,“這位是我的小女兒喬南寧,平日都在鋪裡幫我的忙,昨日鋪子有點忙,所以未回去參加家宴。”
“理解。”傅詔不冷不熱應了一句。
得體有禮,隻是沒有什麼溫度,但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喬南寧臉上難免有些難堪,作為江南富商之女,平日裡多少王孫貴族,達官貴人的英俊男子向她求愛。
一直以來都是她愛答不理,今日竟遇到了硬茬子。
昨日聽說上京的傅大人要來廣陵,她以為能坐上首輔這個位置的人,定是什麼糟老頭子,根本不屑去。
再者蘇瑾瑤這樣流落在外的女子,都能入得了他的眼,足以說明,傅詔是把她當外室養,根本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