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君若在感情一事上開竅晚,她雖是淮洲養大的,但淮洲這人極為不靠譜,寵著她,縱著她,犯渾時還在一旁出謀劃策。
君若也曾將淮洲代入父親的角色,在見著彆人教訓自己孩子,氣急還會上手時曾問過淮洲為何從不要求她什麼?
淮洲說,我們君若啊,不用多厲害,隻要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就好。
時間一長,便代入不了了。
後來,君若有了朝暮,才真真正正覺得有了屬於她的東西,看著他一點點長大,長得極好,隻覺得天底下她養大的朝暮是最好的,並未往旁的去想。
直到朝暮說,那我的情絲也一起給你。君若覺得不討厭,如果能和朝暮過一輩子,也挺好,這才隱隱明白什麼是愛情。
隻可惜造化弄人,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過無礙,隻要大家都活著,能互相陪伴著彼此,至於什麼身份,並不重要。
朝暮撇撇嘴,回了句:“君帝。”
君帝?君若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難以置信地驚呼:“君帝?”
“是啊是啊,快睡覺!”不知不覺到了水池邊,朝暮正打算走,君若卻攥住她的衣袖。
“那你陪我一起睡,我們好久沒一起睡過了。”君若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像無家可歸的小狗。
朝暮一怔,沒料到君若會那麼粘人,他覆上君若攥著他衣袖的手,往外輕扯:“那時,我還未幻化。”
沒扯動!
君若撇嘴:“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麼關係?”
朝暮一噎,還想說什麼,君若卻上上下下打量她:“除非你不是女子。”
“睡睡睡,趕緊睡。”朝暮無奈。
兩人換上寢衣,並肩躺在玉床上。
君若望著頂上的玉鏡,裡頭的朝暮挨著玉床邊緣躺得筆直,中間隔了老大的距離。
君若撇撇嘴,去拉朝暮的衣角:“你近一些。”
朝暮拍掉君若作亂的手:“你睡相不好。”
可不是嗎?之前睡著睡著就纏了上來,扒拉開就哼哼唧唧的,又會纏上來,八爪魚都沒她難纏。
君若噗嗤笑出了聲,她滾了一圈半,將手和腿搭在朝暮身上:“反正睡著了也這樣,你先適應一下。”
朝暮的身子僵了僵,不受控製地往玉鏡瞧去。
君若側躺著,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呼吸淺淺,細細密密地噴在她的脖頸上。
朝暮受不了這畫麵,手指一動,夜明珠黯淡了下去,滿室歸於沉寂。
“朝暮,我想在木棉樹上做個秋千。”君若的聲音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沒有光,感官便在黑夜的驅使下無限放大,她的鼻息是熱的、潮的,說話時呼出的氣息也是,落在朝暮的脖頸間時便發酵成悶熱。
朝暮的呼吸也亂了,她微微偏過頭,救下了可憐的脖頸,脆弱的喉結就這麼暴露了出來,隨著吞咽輕輕滑動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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