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輕歎了口氣，替她擦去眼淚，輕拍著她的背：“乖，不哭了啊，不哭了。”
君若悶聲悶氣地說：“哄小孩兒呢？”
司沐突然捧住君若的臉，他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沾濕的睫毛上，蓄了霧氣的眼眸上。
君若愣住了，忘了哭。
司沐唇角微微勾著，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她：“這樣，可以嗎？”
“犯規，誰允許你用美色的？”君若嘟著嘴，“告訴我原因，不然不會原諒你。”
美男計失敗，司沐輕歎了口氣，認了命：“當日，幻化已經開始，我看你被人壓著，便強製壓製了幻化。
你將我送到迦南星君身邊後，我壓不住了，但我不想讓你失望，所以又調動剩餘的靈力與之抗衡，想要逆轉。
但是兩股靈力氣旋互相傾軋，我無力對抗。迦南星君想要助我，但他的靈力如泥牛入海，被兩團靈力漩渦瓜分，我隨時會爆體而亡。要想活，就得引導靈力歸附，成為女鮫，但是我不想讓你失望。”
君若緊緊地攥著司沐的袖子，難以想象當初司沐究竟經曆了什麼。
司沐包裹住君若的手，大拇指摩擦著她的手背，安撫她：“彆擔心，後來無數的銀芒從水玉中散出，壓製住了兩團靈力漩渦。”
司沐頓了片刻，覺得難以啟齒，咬了咬舌尖，這才說出口：“我的靈力一分為二，身體也是。”
這是君若未料到的，她以為司沐用了幻形的秘法，不曾想，竟是這個原因，怪不得他一直不願意承認。
君若抱住司沐，一字一頓地說：“你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願望。”
“嗯，我們都活下來了。”司沐的笑容溫柔，“初始，我基本上都是維持女體，我有意識地修煉，使另一個靈力氣旋壯大，我給自己起了個新名字——司沐，日日思慕。
我花了兩百多年，這才使兩者能夠勢均力敵時，我發現我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哪個靈力氣旋占上風我便是什麼模樣。
有時候，上一秒還是司沐，下一秒就成了朝暮。接下來的四百年裡我每日除了修煉，就是在山洞裡將你刻下來。
終於，兩個靈力氣旋分了勝負，我能隨意地控製我自己，我以女帝之名召回了許多流亡在外的族人，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
後來，迦南星君帶回了你的一絲魂魄，我才知道你受了雷罰。”司沐周身靈氣震蕩，有魔紋爬上他的手背。
君若反握住司沐的手：“司沐，一切都過去了。”
司沐的氣息平穩了下來，繼續訴說：“在送你入輪回的時候，我一直不忘研究秘術，想要在你歸來後以司沐的身份站在你身旁，以一個完整的男人的身份。
我確實找到了方法，將另一半的靈力剝離，轉移到一個新的受體身上。這機會隻有一次，我選擇了扶桑。你在不夜巔看到的朝暮其實是扶桑。”
靈力剝離無異於剜肉挖骨，君若難以想象司沐做出這個決定後究竟經曆了怎麼樣的痛苦。怪不得君嶼說，他在不夜巔時發現司沐受了重傷，靈力好像憑空消失了大半。
而那個時候，司沐在自身靈力受損的情況下，還引燭火入靈海，她分明看到他袖擺上的血漬，卻隻關心著突兀出現的君嶼究竟和她有什麼關係。
真該死！
在愧疚的同時，疑問又浮現在君若的心頭：“你既然已經轉移給扶桑了，那為什麼又......”
“我想一直陪著你，但是從無疆出來之後，我動搖了，如果不是君嶼主動放棄，他那時候就能帶你走。
我很害怕，如果一個人的能力沒有強大到足以對抗這世間的險惡時，不僅護不住心愛的人，還會害了她。
你已經為我死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護好你，所以我想要冒一次險，所以，離開無疆之後，我將另一團靈力氣旋徹底融合。”
君若這才明白，在離開無疆之後，司沐便匆匆趕回滄墟，想要嘗試融合，突破靈力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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