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這一天,十一月初五。
正是長恩、崔爽他們,率領幽州邊關的人馬回京的日子。
當然,也不需擔心長恩他們回京了,邊關就沒有人守。
換班的人,陳墨先前就派過去了。
巍峨高立的城頭之上,一隊隊盔明甲亮,拿著長槍,腰配橫刀的士卒,立身在城頭上,麵容威嚴,呼嘯的寒風並不能擊垮他們的意誌,目光炯炯有神。
大魏數萬邊關兵馬徐徐而進,一麵麵鮮豔,代表著神勇、神武、陷陣三衛的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搖晃不停。
耿鬆甫代表著陳墨,同左良倫、陳修以及六部的主官,出城來迎接長恩他們。
“長恩將軍、崔將軍,歡迎回京,一路上辛苦了,陛下已在宮中為諸位將士,準備了接風宴,請。”耿鬆甫熱切道。
多年的軍中磨煉,長恩不再是當初那個剛從龍歸山出來,不懂人情世故的毛頭小子了,也學會怎麼跟軍中的人還有官員打交道了,不會露怯。
笑著跟耿鬆甫攀談著,一路朝著城中而去。
……
皇宮。
後宮。
陳墨著急的來回踱步在楚冉的寢宮外。
廊簷之下,幾個宮女和接生的穩婆手裡正端著一盆盆熱水,進進出出,神色匆匆。
徐瑩、楚娟、寧嬪、惠嬪、蘭嬪在各自宮女的簇擁下,立身在廊簷之下,聽著裡廂的聲音,臉上滿是羨慕之色。
“生了沒,生了沒,靜妃妹妹生了沒。”這時,在後宮與楚冉走的最近的蕭芸汐,正披著大氅,迎著寒風,匆匆趕來。
“見過懿妃姐姐。”徐瑩、寧嬪、惠嬪、蘭嬪見著蕭芸汐,行了一禮。
楚娟則是平靜的喊了聲:“懿妃。”
然後說著裡麵還在生呢。
知曉大致情況的蕭芸汐,來到陳墨的身邊,說著自己剛才的情況:“陛下,姝兒剛才醒來餓了,臣妾喂完姝兒立馬就趕了過來。”
“沒事,宮中這麼多人照看著呢,芸汐你不要心急。”陳墨說讓蕭芸汐不要心急,自己卻心急的不要不要。
畢竟楚冉實力低微,又沒有生兒育女的經驗,骨架也小。
寢宮之中。
“用力,娘娘用力啊。”床榻旁的溫婆在楚冉的耳邊說道。
還有宮女時不時的拿著帕子,擦著楚冉臉上的汗水。
可即便是這樣,在這麼冷的天,一身宮裙卻依舊被汗水浸濕,那張明媚的臉蛋兒,此刻有些蒼白,她咬著下唇,額頭上滿是汗珠滾滾,還有因為用力而皺起了川字。
“娘娘用力,孩子頭出來了”
“出血了,快拿毛巾來。”
“不好,血有點多。”
“娘娘堅持住,彆睡。”
殿外,陳墨停下了腳步,眉頭一皺。
以他的感知,能聽到屋裡的些許動靜。
很快,一名手上都是血的穩婆,慌慌張張的從殿中走了出來,看到陳墨後,連忙道:“陛下,不好了,娘娘大出血,怎麼止都止不住.”
“什麼?”正在為楚冉祈禱的蕭芸汐心頭一驚。
徐瑩她們也是麵色一變。
這是出事了?
“把女醫都叫來,芸汐,你去叫一下宓兒過來。”陳墨交代了一身後,不顧眾人的阻攔,闖進了楚冉生產的寢殿。
殿中。
宮女和穩婆們已經忙成了一團。
孩子已經生了,但穩婆怎麼掐都不哭,急得腦袋冒汗。
另一邊,楚冉還在大出血,且血止不住,楚冉已經昏過去了。
看到陳墨進來後,又欲行禮。
陳墨用眼神止住,讓他們忙著自己的事,然後來到榻邊,看著臉色蒼白如紙,已經昏過去的楚冉,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他連忙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瓷瓶裡隻有一顆丹藥,倒出後,他連忙喂進了楚冉的嘴裡。
這是納蘭伊人之前給他的丹藥,用來給他補氣血的。
現在楚冉失血過多,陳墨隻能先給她用上了。
然後握著她的手,一點點的給輸送先天靈氣。
吳宓是學醫的。
納蘭伊人毒醫都精通。
跟她們親近的陳墨,長時間下來,也懂一些基礎的醫理了。
“陛下,出血減緩了。”有宮女見到最新情況,趕緊彙報。
“讓讓,都讓讓。”
這時,宮裡的女醫也是過來了,上前查看楚冉的情況。
一刻鐘不到,吳宓也是匆匆趕了過來。
從她單薄的衣裳來看,便能看出她來的時候有多急。
與此同時,太醫院的太醫也來了,在外麵侯著。
但男女有彆,楚冉的身份也特殊,除非遇到連吳宓、女醫們都處理不了的情況,不然的話,暫且還用不上。
在吳宓、女醫們的一陣忙碌下,血總算是止住了。
這邊剛送口氣,但抱著嬰兒的穩婆卻急哭了。
楚冉生的是個女娃。
但這時卻怎麼都不哭了。
“本宮來看看。”吳宓沒有嫌棄嬰兒身上還殘留的羊水以及沾染上的鮮血,一把抱過查看了起來。
吳宓之所以學醫,就是因為她的生母死於難產,學醫後,她最精通的,就是這方麵的醫術,一番仔細的檢查後,她很快也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一番處理後,吳宓稍用了些力,掐了下女嬰的胳膊,片刻後,女嬰哇哇大哭了起來,聲音特彆的洪亮。
聽到女嬰哭了,剛才那快要急哭的穩婆,長鬆了口氣,不斷的嘀咕道:“哭了就好,哭了就好。”
“宓兒,靜妃她沒事吧?”見血已經止住,陳墨便沒有再過渡先天靈氣,撫著楚冉那蒼白的臉蛋,擔心道。
“靜妃妹妹這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好在救助的及時,不然就真的出大事了,等她醒後,多吃些補氣血的藥食,再好好調理一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這幾天,就由臣妾來照顧靜妃妹妹吧。”吳宓開口道。
“宓兒,麻煩你了。”陳墨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