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麵,她就撲到了宋宴禮身上,哭著開口:“哥,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以後,我一定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從小到大都是你保護我,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小姑娘明顯是哭了很久,眼睛還亮晶晶的,閃爍著淚光。
宋宴禮寵溺的揉著她的發絲:“那倒不用,哥隻有一個心願,你能跟著子越好好學習管理公司之道。以後我走了,公司遲早要交給你打理,現在你有不懂的還能來問問我。”
宋舞滿含著淚光,用力的點頭:“好,哥,我答應您,我一定認真學,絕不辜負您的期望。”
宋舞大學學的專業,正好就是管理相關的。
現在再往前看,宋宴禮應該是從那時就在布局了。
隻是他一天沒有病發,就想讓宋舞過一天快樂的日子,所以從來沒有強迫她去公司上班。
“傾城!”宋宴禮牽起她的手,和宋舞的放在一起:“以後小舞還需要你多多幫忙。”
“好。”
顧傾城答得乾脆又果決。
原本剛剛從醫院出來,她是想去趟公司,把所有的事都交給方圓全權處理,以便安心的陪著宋宴禮。
可眼下她最該做的,不僅僅是陪他,還要拚命的學習相關知識,以後竭力輔佐好方圓。
“我有一個想法。”宋宴禮提議道:“這段時間我身體尚可,讓傾城做我的助理,我親自帶著你;子越去做小舞的助理,好好帶著她。你們覺得怎麼樣?”
三個人都點頭,但也都提出了相同的要求:那就是不準太累,到了時間必須休息,不準多工作哪怕一秒。
宋宴禮笑著答應了他們。
或許是老天眷戀,這一個月,他的手除了偶爾發抖,並沒有進一步的惡化。
顧傾城和宋舞每天都在拚命的學,拚命的吸收。
有時同樣的事情,宋宴禮會拿著考核兩人,讓她們做競爭對手,好好的比拚一下。
時間過得格外快,一晃眼,又是一個月。
宋宴禮的手指第一次完全不聽使喚,是在給顧傾城剝橙子。
橙皮刀劃破了指尖,血珠滴在果肉上,像極了紅酒杯裡的血紅液體。
那抹紅,綻開在顧傾城眼裡,妖豔而恐怖。
她不願看。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宋宴禮一派淡定,他笑著把橙子推過去,右手藏在桌下微微發抖。
“嗯,你最近確實太為我們操心了,中午了,你好好去午休一下。”
顧傾城想了很多,最後也裝作若無其事道。
至於宋宴禮到底是雙手無力的狀況加深了,還是真的是一次偶然,她不敢想。
她隻能祈禱,老天能多多保佑他。
可老天爺似乎沒聽見,它沒再眷顧宋宴禮。
這一次,病情發展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晚上,顧傾城忙了半夜,因為太累了就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
客廳的空調冷氣很足,宋宴禮半夜起床,見她睡得正香,就想去主臥拿床空調被給她蓋上。
可剛走了幾步,他就發現雙腿無力。
每一步,都想踩在棉花上一樣。
最開始,他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後來,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往後推遲,一周後的早上,他剛起床,雙腳落地,正要抬腳,卻發現雙腳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
等前幾步挪動時,他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的腳也開始惡化了,此刻,雙腿就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至極,幾乎每一步都走得艱難至極。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緩慢的走到了廚房。
聽見腳步聲,顧傾城轉身高興的看向他:“宴禮,我給你煮了雞蛋,自己調的配方,你嘗嘗味道。”
“對了,你昨天不是說想吃魚湯麵了嗎,我正在給你做,魚湯我嘗了下,特彆鮮美,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顧傾城說得很是雀躍。
突然,腰上一緊,宋宴禮的手臂環了過來,他的臉也貼上了她的後背。
顧傾城渾身一僵,小心翼翼的問道:“宴禮,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像個孩子一樣。”
認識這麼久,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這樣。
宋宴禮抱著她,聲音低緩的流出:“傾城,我的病加深了。今天起來,我發現自己走起路來很吃力。”
足足有好幾分鐘,顧傾城沒有說話。
她不敢轉身,也不敢說話。
甚至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隻有淚水濺在煮沸的開水裡。
許久,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想著怎麼開口說輪椅的事,沒想到是宋宴禮先開了口。
“過幾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吧!你和小舞先去參會,等回來了陪我一起去定製一個輪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