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雷鳴般的掌聲中，薑杳低闔著眼，與台下的戚宴對上視線。
少年懶懶看向她。唇角勾著慵懶隨意的笑，很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他哭過，眼尾還氤氳著緋色。他很少哭，所以一定不知道，他安靜流眼淚的時候，眼眶紅得可憐，很像小狗。
薑杳看見他哭，也看見他眼底的心疼了。
底下紫荊的學生怔怔地看著台上的少女，難以移開視線。
他們終於意識到——
他們打心底瞧不起的少女，在悄無聲息中，破繭般驚豔地完成了她的蛻變。
她聰明、漂亮，似乎無所不能。
所有人都質疑她。
可她總能在絕境中淡淡微笑，然後狠狠甩他們一個巴掌！
而他們，被她踩在腳底。冷漠，不屑一顧。
直播間的彈幕在長久的凝滯後，瞬間爆發！
【媽媽問我為什麼要跪著看直播……】
【就是這種悲傷到極致，又從絕境中逢生的感覺，這才是真正的《日與月之歌》！】
【《日與月之歌》想表達的就是這種情感吧……薑杳真的把它跳活了！】
【她真的好像原型，漂亮、溫柔又堅韌。】
【誰說白纖楚吊打薑杳的站出來？瞎子都能看出來薑杳跳得才他媽是極品！】
【我錄屏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會舔一輩子。】
【樓上的加一！！！】
台下的白纖楚死死掐緊掌心，尖銳的指甲刺進掌肉，鮮血淋漓。
薑杳……！
她怎麼會跳《日與月之歌》？還跳得這麼好……
不！
薑杳跳的根本不是《日與月之歌》！
白纖楚暗恨，老師給她的光碟裡，《日與月之歌》根本不是這樣跳的！
她跳的才是最標準的《日與月之歌》！！
但白纖楚連質疑的勇氣都沒有。見識過薑杳的舞蹈，白纖楚隻覺得深深的懼怕，如果她提出質疑，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白纖楚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居然撞上薑杳擅長的領域了……
台下眾人神色怔忪。
直到薑杳從舞台上下來，他們這才回過神。
“難怪我覺得白纖楚跳得怪怪的……原來真正的《日與月之歌》是這樣的……”有人失神喃喃。
這一次，再也不會有質疑聲。
質疑？
不過是徒增笑料罷了！
薑杳上台之前，那些質疑她的學生此刻臉上火辣辣的疼，甚至恨不得在地上扒開縫當場鑽進去！
紫荊校園論壇那條嘲笑薑杳的帖子，早已被灰溜溜地刪除。
取而代之的是——
一條熱度爆炸的視頻。
標題為：【與風共舞的絕美少女！】
與此同時，薑杳跳舞的視頻衝上熱榜第一位！
全網震撼！
……
帝都。
顧老夫人念經之後，手機自動推送了一條視頻給她。
她鬆弛蒼老的眼皮闔了闔，眼底閃過一絲懷念之色，她的清芸……最喜歡跳舞了。
可惜，沒有可惜。
顧老夫人點開視頻。
低緩的鋼琴音響起，少女踩著節拍旋轉舞動，漂亮得令人呼吸一窒。
“啪嗒——”
佛珠散落一地。
顧老夫人嘴唇細微地顫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