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不經意朝台上瞥去。
就這一眼,再也移不開。心跳如擂鼓轟然劇烈,胸膛的震感化成絲絲縷縷的電流,滾燙的指尖觸電般的麻。
台上隻少女一人。
舞裙純白慵懶,勾勒著少女纖細而玲瓏有致的身材。細泠泠的吊帶勾在圓潤的肩上,雪白胸口微微起伏的弧度令人遐想。
蓬鬆濃密的烏發挽成丸子頭,那張雪白精致的小臉毫無遮掩地展露人前。
茶棕色的貓瞳懶懶半闔。
猶如琥珀般的純澈、嬌矜、天真。
周圍一片漆暗。
銀白的燈光猶如月輝,彙成一條流光溢彩的長長銀河。
而她,站在光中。
容色是極致的絕豔漂亮。
因為無聊而隨意打開的遊戲掛在那,戚宴死了一回又一回。
直到屏幕上灰色的“Defea”提醒他——
Gaover。
可是戚宴什麼都聽不到。
他的視線全部被漂亮奪目的少女占據。
這時,《日與月之歌》的前奏響起。
少女踮起腳尖,纖長雪白的脖頸微抬,猶如高貴典雅的白天鵝。白皙鎖骨明顯,精致流暢的下頜與脖頸形成一條優美又涇渭分明的弧度。
大禮堂裡安靜得可怕。
唯有柔和的音符清晰而安靜地流淌。
少女隨著音樂舞動,纖細的腰肢柔軟得過分,像是一掐就要斷了。
戚宴微垂的桃花眼暗色翻湧,凸起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那股直擊靈魂的麻意更加濃烈。
他聽到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聲——
猶如潮濕悶熱的雨季,砸在地上的雨點,悶響而燥熱。
薑杳最初的模樣,他記不太清了。
但他記得,是很可愛的。
舞台上的音樂悄然間變得急促而絕望。
銀白如月輝的燈光夾雜了淡淡的血色,灑在薑杳身上,猶如從血泊中爬出。
她仰著臉,薄白的眼皮氤氳著清媚的桃花色。
漂亮得勾人。然而這漂亮中帶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少女無助地蜷縮在舞台上,雪白的裙擺洇濕大片的血跡,她抬起淺色的眉眼,一滴透明的眼淚珍珠般滑落臉頰。
砸在地板上,猶如鑽石,折射著令人心碎的美感。
她隻想活著。
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日光灑落,音樂變得很慢很慢。慢到,似乎彈琴的少女再也抬不動指尖了。
少女在舞台上旋轉,蝴蝶骨輕顫,她嬌矜地仰著白天鵝般纖長的脖頸。
慵懶的裙擺下,隱約可見纖細雪白的腳踝。血色的燈光灑落,如同踩上血泊,踏過屍山,她嘴角露出一絲絕不屈服的微笑。
——她贏了。
即便遍體鱗傷。
但她贏了。
舞台周圍一片漆黑,唯獨少女身上,有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如同她與生俱來的光芒。
舞罷,大禮堂裡一片寂靜。
那一刻鐫入靈魂的震撼,他們想,到死都不會忘。
直播間的彈幕凝滯。
有風吹來,少女的裙擺被風揚起,漂亮的蝴蝶骨猶如這世上最絕妙的藝術品,她微微勾唇,脆弱又勾人。
與風共舞。
在日月中新生。
眾人舍不得眨眼,生怕一眨眼,這個漂亮得像仙女般的少女便踩月而去。
這是一份不屬於凡塵的美貌。
比起美貌,在死亡中掙紮的少女卻更加打動人心。
片刻,禮堂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