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從國科院回去的路上,顧禮欲言又止,“杳杳,那些男人……”
薑杳眉眼倦怠低闔,精致惑人的皮相顯出幾分寡淡,她彎了彎唇,身上的疏離之感淡去,“哥,我有分寸。”
顧禮微微頷首,清冽溫和的嗓音裡多了絲欣賞之色,“沒想到杳杳在科研上也這麼有天賦。”
這讓他莫名想到白木。
顧禮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遺憾之色,“可惜白木很久不出現了,否則,他一定會很喜歡杳杳吧。”
正如英雄惜英雄。
天才也惜天才。
顧禮最崇拜的人,除了顧老爺子,就是憑一己之力推動華國科研事業發展的白木。
可惜——
他甚至沒有機會能見上白木一麵。
薑杳倦懶地打了個哈欠,茶棕色的貓瞳微微睜開了些,瞳仁顯得又清又亮,猶如小鹿濕漉漉的眼睛。
歪了歪腦袋,少女語氣含笑,“哥哥喜歡白木麼?”
腦袋毛茸茸的。
從顧禮的角度,看到少女挺翹精致的瓊鼻下,飽滿粉嫩的櫻唇微微上揚,他以為薑杳隻是隨口一問。
被可愛到的顧禮低低一笑,也隨口一答,“要是能見上一麵就好了。”
薑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後歪著腦袋,靠在棕皮椅背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看起來也沒把顧禮的話放心上。
顧禮無奈一笑,他跟杳杳說這些做什麼。
華國高層一直在苦找白木而不得,可見白木到底有多神秘,隻要他想,沒人能找到他。
顧禮沒抱希望能見到白木。
隻是心底十分尊崇這位科研界的神話。
此時科研界的神話,正坐在他的副駕駛上,歪著小腦袋睡意正濃。而顧禮絲毫不知。
三天後,薑杳接到警局的電話。
印滿黑字的試卷攤開,薑杳掃了眼,毫不留情地在打分欄打了個圓潤的大雞蛋,“什麼事。”
正一肚子火,偏偏少年坐在對麵,懶懶撐著下巴。
濃密淩亂的烏發翹起一縷呆毛。
精致懶倦的眉眼鬆散地睨著薑杳,語氣隨意,“嘖,我寫了一個多小時,難道沒一個對的?”
薑杳瞥他一眼,沒理。
對著聽筒說,“嗯?”
少女冷淡得如同冰塊的語氣讓警察愣了幾秒鐘,然後“啊”了兩聲,結結巴巴地說,“是薑小姐麼,是這樣的,鄭希瑤醒了之後一直不願意配合做筆錄,並且要求您到場,作為當事人之一……”
警察頓了頓,說,“希望您能來一趟警局,配合我們調查。”
薑杳“嗯”了聲,聲音聽不出情緒,“我下午過去。”
分明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警察卻感受到了無窮的壓迫感。
電話很快掛斷。
摁熄手機,戚宴緩慢從對麵站起來,在薑杳旁邊坐下,修長筆直的大長腿倦懶無拘地交疊在一起,“小同桌,生氣啦?”
距離驟然地拉近。
清冽迷人的琥珀香氣襲來,少年抬了抬精致的眉眼,“嗯?”
薑杳說,“一個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