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尋常人聽了蘇漸這充滿殺意的話,怕是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但是戚宴,他從來不走尋常路!
思索幾秒,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伸手拍了拍蘇漸的肩膀,一臉嚴肅:“你說的很有道理。”
蘇漸:“……”
“能幫到你就好。”
“對了,你要等的人叫什麼?我看看認不認識。”
戚宴真心實意把蘇漸當兄弟了。
蘇漸:“杳杳。”
“……?”
聽到這兩個字,戚宴滾燙的心臟有一瞬間的停滯。
懶散倦怠的眸猶如敲響警備的狼犬,繚繞淡淡的戾氣。
“你不認識。”蘇漸思考幾秒,“我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漆黑的瞳眸中危險情緒一點一點散去。
少年單手插兜,懶懶靠在電線杆旁,蓬鬆濃密的碎發從帽簷漏出,喉嚨間溢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微笑。
“不可能是薑杳,她有那個閒工夫去招惹野男人,再說了,這個世界上叫杳杳,瑤瑤,幺幺……的人多了去了。”
越說,戚宴聲音就越低。
拳頭捏得緊緊。
靠。
“你那個誰叫什麼不好,非要叫杳杳!?”戚宴眉頭皺緊。
本就淩厲的眉眼更顯得戾氣十足。
讓人不敢靠近分毫。
蘇漸看了他一眼,默默拉開和少年的距離。
倒不是因為懼怕,完全隻是他覺得戚宴看上去腦子不太好。
薑杳收拾好東西,鈴聲一打,還沒來得及走出去,就被一道很乾淨清潤的男聲喊住。
不是裴鈺。
這道聲音清潤,乾淨,卻也陌生。
薑杳慢吞吞回頭,就見一個長相俊朗,皮膚白淨的斯文少年站在身後。
臉頰像喝醉了酒似的染上酡紅。
對他沒什麼印象。
或者說,薑杳之前應該沒見過他,否則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留下。
“薑,薑杳同學。”男生抿了抿唇,叫住薑杳之後,臉色更紅,“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一句話要分三次說。
薑杳聽得累。
精致明豔的小臉微微低垂,籠在一片光暈與陰影的交疊處,顯出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嗯,怎麼了?”
男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散了。
在紫荊,戚宴和裴鈺的光芒太盛。
除了戚宴和裴鈺這一對雙子星,阮子明也算是男生當中外貌出眾,家世優越的天之驕子。
隻不過他的光芒全部被戚宴遮擋住了,因而顯得黯淡無光了些。
但這仍無法否認,他很優秀。
在看到少年手中的信封時,薑杳瞬間了然。
信封是藍粉色的,封口處貼著一枚草莓熊愛心貼紙,信封看起來十分精致可愛。
信封的一角被捏的皺起。
這片薄薄的信封到了薑杳手中,她低頭,很輕很慢地眨了下眼。
“謝謝。”
“不用謝。”阮子明自然地和她並排而行,“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想和你表白,但是如果這份心意讓你感到為難的話。”
“我要說抱歉。”
天色更加黯淡,暗色的天空隱約可以見到月亮模糊的輪廓,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一道懶倦的,危險的目光投射而來。
似凝成線條的月光。
斬不斷,也摸不到。
隻能任人遙想他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