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煊,陸昭想不通的一切通通都想明白了。
難怪他算出薑杳命不久矣,醫院卻查不出任何症狀。
因為她壓根就不是得絕症了——
而是被蓄意謀害。
殷煊,還有另一個女人,對薑杳意謀不軌。
他看到了。
祭台上都是鮮血。都是薑杳身上的血。
陸昭嘴角笑意涼了涼。
他們怎麼敢的。
他氣的渾身發抖,漆黑的瞳仁陰鷙得猶如蓄勢待發的凶獸,陰沉沉地盯著殷煊。
如果眼神能殺人,殷煊早就死了無數次。
“陸昭。”
少女柔軟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將陸昭從失控的邊緣拉回來。
陸昭捏了捏拳頭,額頭青筋鼓動,他看向薑杳,忽的一愣。
她很漂亮。
陸昭早就知道了。
少女茶棕色的貓瞳平淡沉靜,微光明滅,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齟齬。
那一刻。
陸昭隱約明白,或許薑杳也是明白的。
殷煊接近她的企圖,她都知道。
那他們為什麼要接吻?
想到這裡,陸昭簡直都要氣炸了。
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還要親?
想親的話,就不能親他嗎!?
他還是處男,嘴巴都沒親過女人,再怎麼著也比殷煊這根臟黃瓜乾淨吧?
陸昭很不服氣。
骨氣告訴他,應該現在轉頭就離開。
他倒要看看,在他和殷煊之間,薑杳會選誰。
但他一步也走不了。
像是被定在原地似的。
他不能走。
他走了,不就正中殷煊下懷?
想了半天,陸昭憋屈地低低咒罵出聲,“操——”
“氣死我了!”
薑杳:“……?”
殷煊也被氣死了。
陸昭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尖銳的匕首深深紮進他的心臟,輾轉蹂躪,鮮血淋漓的痛。
他從來沒想過。
如果被薑杳知道,他是為了她的rhnull黃金血以及身體裡的五臟器官才接近她,她會有多恨他?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殷煊就痛得難以呼吸。
他抿直唇角,幾乎要成一條直線,拳頭緊握,青筋鼓起。
像是隱忍到了極點。
薑杳卻想笑。
做都做了,現在這是在懺悔什麼?
她無辜嬌矜地眨了眨眼,語氣溫柔到近乎殘忍的地步,“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陸昭頓時像見了鬼似的看向薑杳,“?”
薑杳不懂?
他把手機給吃了!
裝呢。
陸昭瞬間就明白了薑杳的意圖,也配合她,唉聲歎氣道,“哎,這位殷先生還真是命途多舛。”
殷煊心底更加難受。
一顆心臟像是被憑空出現的大手緊緊揉捏。
痛得他臉色慘白。
她什麼都不懂。
殷煊忽然覺得他對薑杳太殘忍了。
他勉強扯了扯唇,“沒什麼,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東西彆忘了拿走。”陸昭耷拉著眼皮,漫不經心掃了眼放在一旁的奢侈品袋。
嗤笑了聲。
送這麼便宜的東西,打發叫花子呢。
殷煊要是知道陸昭心裡在想什麼,怕是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向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