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杳平靜地陳述,“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謝之席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
就離譜。
但凡這個立牌寫個“文明觀江”,或者什麼“文明拍照”都比這個好吧?
誰他媽會在旅遊景點寫“文明用語”?
臟話吵到誰了嗎?
謝之席皺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糾結什麼?”薑杳是真的好奇。
謝之席沉思,“我在想這個立牌是哪個傻逼寫的。”
薑杳:“……”
她不該問。
見少女轉身就要離開,謝之席眉心一跳,他連忙拉住薑杳的手,“你乾嘛走?”
薑杳疑惑道,“不是沒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煩我了?”
“……”
“還是膩我了?”
“……”
謝之席咬牙切齒,“對我一點耐心都沒有。”
薑杳:“……?”
她想了想,一臉認真道,“謝之席,你知道嗎?”
謝之席高貴冷豔地覷她一眼,“知道什麼?”
薑杳一字一頓,語氣肯定,“你比那塊立牌離譜。”
她一直在給他說話的機會。
但謝之席似乎並不想說。
或者說,並不想為難她。
既然這樣的話,她也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等下去。
謝之席指尖微蜷,他抿了抿唇這才低聲開口,“杳杳,我外婆病了,應該很嚴重。”否則薛蘭英不會聯係他的。
“嗯,然後呢。”
薑杳靜靜地說,“你想我做什麼?”
謝之席沒想薑杳為他外婆做什麼。她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
更何況,薛蘭英對薑杳這麼過分。
“我想讓顧雲鄴出手救治我外婆,該付給顧雲鄴的診金我一分都不會少。”甚至隻會更多,他隻是擔心薑杳心裡會不舒服。
他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讓薑杳出手。
這很強人所難。
謝之席比誰都清楚。
就連他都被薛蘭英逼到自殺的邊緣,更何況是薑杳——
他甚至不敢想象薑杳當初有多痛苦……
至於顧雲鄴,他會去說服。
薑杳詫異地抬了抬眉梢,“就這樣?”
“嗯,就這樣。”
謝之席眸中滿是對薑杳的心疼,嗓音沙啞,像是摻了粗糲的沙石,磨的喉嚨酸痛難忍,“我隻是,擔心你會不舒服。”
“畢竟——”
男人姿態低了下來,稱得上小心翼翼,“薛蘭英對你很過分。”
薑杳指尖一頓。
下一秒,耳邊驟然響起女人尖銳聒噪的聲音。
一句一句。
難聽的,刺耳的。
其實薛蘭英說了什麼,她已經忘的差不多了,無非是罵她沒爹沒媽,罵她是沒教養的下賤貨——
薛蘭英罵不出新花樣來。
薑杳以為她已經忘了。
沒想到,其實還沒有忘掉。至少,還沒有遺忘乾淨。
她勾了勾唇,眼皮闔了闔,濃密纖長的睫毛如同蝴蝶般輕輕顫動著翅膀,“嗯,是很過分。”
“罵的很難聽,說我配不上你。”
“雇人殺我,幾次三番——”
“她很討厭我。”
薑杳輕輕一笑,無辜嬌矜的貓瞳微光明滅,她語氣平靜,“但不妨礙她有求於我。我等著。”
老太太的病,薛蘭英想的太簡單了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