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恐怕也有此時曹林不在家的緣故。
“叨擾了,叨擾了。”
張行昂首挺胸,快步蹬上二樓,中間不忘給塔內文吏們拱手示意,來到當值一黑兩白三位跟前,更是笑靨如花。“是韓十五哥與趙七郎在陪著沈常檢在此辛苦啊?”
“什麼常檢?副的。”那黑綬大手一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老這麼喊,讓人聽了不好。”
“沈大哥做常檢是遲早的。”張行笑意分毫不減,隻是湊過身去,搭著手,略微略微壓低了一點點聲音。“沈大哥這般年紀,青春正盛,卻要資曆有資曆,要門第有門第,做起事情來也是恢廓有度,上下全都看的清楚,中丞也看的清楚……甭管是誰退下來空缺,還是如傳聞那般搞起來三十六朱綬,這要是沈大哥不能升,誰會心服?”
那沈姓黑綬臉色愈發潮紅,趕緊擺手:“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今日是你升白綬了?你這才叫少年英傑,前途可期,你這才入台中三個月。”
“哎……我這怎麼回事,沈常檢還不知道嗎?”張行愈發壓低聲音以對。“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主要是上次的差事對我們白巡檢而言關係重大,大家那般辛苦,她也必須要拿出個樣子來給上下看,而我算是趕巧了幫忙審出了那人的去處。而另一頭,提案送進來,大家誰又好輕易駁了我們白巡檢的麵子呢?這才成了我的事……當然,肯定也得謝過諸位平素照顧。”
沈姓黑綬前麵聽得連連頷首,到了後來,多少是有些自知之明,複又趕緊擺手:“到底是你張三郎能文能武還講義氣,最後這般豁命搏來的升遷……你且放心,上下都知道你的,便是有幾個不服氣的,那也是他們自家善妒!”
一番油嘴說到此處,旁邊兩位白綬早已經等的無語,其中一位趕緊將張行的文書遞上。
“畫個押,簽個名字。”沈姓黑綬笑道。“這樣張三郎在咱們這裡便算是過去了……綬帶須向你家巡檢來尋。”
張行趕緊上前,將名字寫好,按下手印,然後順勢將早有準備的四個小紙包擺在了上麵——這是常例,三位當值的都有,還有一包二樓文吏的茶錢。
而兩位白綬瞥了眼紙包後,也是精神一振,喜笑顏開。
很顯然,跟這位中年黑綬更喜歡聽奉承不同,他們這種黑塔文職,辛苦執勤,圖的就是這個。
對於這種事情,張行當然也能夠理解,大魏雖然隻開國幾十年,但主體部分卻是直接繼承之前統續,加一起七八十年還是有的,日積月累之下,很多東西和風氣也是免不了的。
不過,一想到這個黑塔本身是曹皇叔曹大宗師‘身體’的一部分,這種事情本身就發生在大宗師的‘體內’,而他老人家卻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張行卻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
真真是神仙都管不了行賄受賄。
做完手續,張行便也匆匆告辭……這倒不是說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啥的,而是他一想到這個黑塔是曹林那個糟老頭子的‘體’就有些不適應,不然也不至於專挑對方不在的時候過來簽文書了。
當然,這還沒完,張行還得去領自己的白綬,而這個,就需要去找自家朱綬了。
按照規矩,偌大的靖安台島上,每一位朱綬都有自己的獨立小院,算是辦公區……這是很合理的,整個靖安台隻有二十八位朱綬,還要去掉東鎮撫司的五位,西鎮撫司的一位,剩下二十二人也不常在的,但一旦回來,就是這座近乎封閉的島上僅次於曹中丞的存在。
唯獨張行在這裡乾了三個月,從來沒有來過白有思的院子,甚至也沒見過其他人來過,大家夥摸魚都喜歡去馬廄那裡摸魚。
“你瞅什麼,怎麼還不進來?”
等了半日,屋內的白有思終於不耐起來。“領一條帶子,你要等到天黑不成?”
“巡檢……”站在院子裡的張行也表達了某種強烈的不理解。“你這房頂都長草了!”
“你到底領不領?!”白有思終於大怒。“我房頂長草關你什麼事?非得這麼大聲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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