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流雲悠悠轉醒,頭有點小疼,起身掀開床簾,打眼一看,桌邊坐著一個人,身披黑色風衣,手戴玄套,從頭到腳,都是今年最時尚的裝造,手裡端著茶杯,問,
“醒了?”。
看上去很是彬彬有禮的模樣,流雲腦袋漿糊漿糊,一陣發懵,這是什麼神發展?當時聽到外邊鬨騰起來,她就隻來得及掀開簾子,就被敲暈了,倒下之前她想著藥丸。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敵我不明,她緩慢起身,暗搓搓挪動,揉著後頸的同時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的可利用兵器。
譚墨被她的左瞟右飛的小眼神兒弄笑了,唇邊帶著明顯的弧度,緩緩起身朝著她走過去,小丫頭條件反射的抗起腦袋盯著他,嘴唇緊抿,雙眼蹬得溜圓,小耳朵跟著一動一動的,很像他從北方買來的一隻西伯利亞貓。
奈何個子太小,最起碼在他看來,就是個小土豆兒,頭發絲兒都透著股柔弱不能自理的破碎感,沒什麼威脅性,到是奶凶奶凶的撩得人心口癢癢。
他輕笑一聲,慢慢俯身靠在她耳邊,用著很溫柔的語調,像是安撫,又像是蠱惑,說,
“沈流雲,好久不見呐~”。
流雲:“……”。
你多冒昧啊。
誰認識你啊!
不過,她再次認真打量著他的五官,越看越迷糊,濃眉大眼卻不會讓人覺得粗礦,反而更顯深邃,整張臉精致立體得很,薄薄的兩片唇掛著淡淡笑意,渾身上下自帶一種彆樣的味道。
並不會讓人反感,可能不笑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很有距離感。
流雲暗自搖頭,當然了,這些都不是重點,問題是,“我們認識?”,她問得格外認真,氳著濕氣的雙眸裡染上濃濃疑惑,這樣氣質獨特的人,見過的話,她應該記得才對啊。
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聽著她純粹的問話,譚墨終於開始有點不開心了,唇線拉平,盯著她的眼神越發深沉,流雲自然察覺到了他的微妙變化,像要吃了她一樣,兩隻手不自覺的左右摸索,剛才她好像看到旁邊有一個花瓶兒來著。
譚墨留意著她的動作,心裡的怨氣越發濃重:
小算盤,把他忘記了!
眼瞅著他離得越來越近,流雲手上動作加快,顧不得發現不發現的,隻是才摸到硬邦邦的東西,還來不及呼氣,手就被扣住了,她眼睛瞪得更大,乖乖放手,皺皺鼻子開始說好話。
“我……我想起來了,娘說我以前生過一場病,發燒燒了一天一夜,醒來後許多事情都忘了,記憶模糊的很”。
她飛快瞅一眼他,頂著壓力睜眼說瞎話,“可能……把跟你那段兒也給……那個了”。
觸及她清澈見底的眼睛,倒映著他的臉,譚墨一時竟也分辨不清她說的真話假話,畢竟,她的眼神實在太過真摯,隱隱透著絲絲害怕,卻再無其它。
還真找不到撒謊的痕跡。
不過,也不重要,他不是很在意,真真假假又如何,忘記了,再記起來就好。
默了一會兒,他勾起她的下巴並在姑娘越發僵硬的表情下不容反駁的印上一個輕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