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滿眼痛惜的看了采青一眼,愣是欲言又止的腦補了十八台戲才歎息著拍了拍采青的肩:“那爹就先回去了,你也……切莫太過傷懷”。
采青:“……”,呆愣愣的點點頭表示知道,目送著沈淵徹底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一下癱軟在地,兩隻手有些僵硬的撐著地麵,眼裡透出一絲脆弱和迷茫。
讓蹲在密叢裡的流年一看一個不吱聲兒,心疼得不能自已,狗狗祟祟的摸到采青背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采青,我來了”。
采青:“……”,原本的呆滯一下升級成了驚恐,兩隻本就很大的眼珠子更大了,差點沒瞪出眼眶,可人家也沒明擺著說,窗戶紙沒能捅破,她也就隻能裝不知情的陪著演戲。
兄妹情深的戲!
努力收斂好情緒並成功挑選一個合適表情的采青,緩緩轉過頭,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二哥,您……好巧啊”。
“不巧,我來找你”,憋了好些日子的流年聽到她這般雲淡風輕的問候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爆,一個極速俯身靠近,把采青嚇得魂不附體好險撐住沒動。
“采青,你跟那個蕭清羽到底怎麼回事兒?他爹不是個好東西,他定然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可不能被那些什麼胡亂傳出來的名聲給騙了去”。
越說到後麵越急的流年眼看著就要上手,采青反應極快的提著籃子華麗起身,說出的話都帶上了些許急音:
“二哥!我……你誤會了,我跟他沒關係,是他想要我幫忙送一頂帽子給大姐,他喜歡的是大姐,潤雪在他們蕭家,我不好直接得罪,這才與他來往多了些的”。
她本來沒打算說出來的,可沈流年的眼神太恐怖了,黑乎乎的眼珠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變色一樣,權衡利弊後咬咬牙還是說了。
“那個……二哥,我這裡差不多了,你看要不咱們就回去吧”,采青見對方表情逐漸緩和,無縫銜接的提出要求,孤男寡女的還是趕緊回家的好。
腦子不大靈光又對采青有著超厚濾鏡的流年愣是半點沒察覺到人家隱隱的排斥和躲避,說什麼就是什麼,跟著傻不愣登的點頭,順便帶上憨憨傻傻的括弧笑。
采青提著籃子安安靜靜的走著,一路上精神緊繃,餘光不安的顫動,因為她發現流雲一直盯著她看,眼神過於熾熱。
終於在流年手即將伸過來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時候,采青及時摸了下脖頸:“呀!二哥,我的玉墜子不見了,怎麼辦呀,一定是落在墳頭了”。
被忽悠的流年:“采青你彆擔心,我回去給你找,一定會幫你找到,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也不等采青說話,轉身就跑了。
在流年沒影兒後,采青提著裙擺環顧四周,隨意挑了一條小路就提著裙擺跑了過去。
半小時不到的功夫,流年去而複返,麵帶急色且手裡空空,采青摸摸袖口的玉墜。
他自然手裡空空。
在眼睜睜看著對方在原地無頭蒼蠅一般自轉了一會兒後兀自離開後,采青這才放下心來,呼出一口氣後緩緩起身,還沒轉身,卻是被側邊地上的黑影嚇得臉色微變。
掉頭一看,“啊!”。
這個男人是誰?牛高馬大的,視線由上到下,停留在對方露出的那節結實有力的小臂上,想著還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