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煜就像個一直徘徊在最邊緣的人。
陳嘉沐和他打過交道,當然知道他的性子。
或許是身體殘疾帶來的自卑和敏感,他總是喜歡把彆人的意思曲解成自己討厭的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還有沒有其他朋友,但現在看來,彆說朋友了,就是他皇子的身份也鮮為人知。
這樣的小孩走丟了,她應該去哪裡尋找呢?
陳嘉沐想起她兒時跟著父母去廟會,被人群衝散了,好一會才相聚。她那時年齡小,隻覺得廟會上所有東西都神奇,看來看去,直到父母流著淚焦急地抓住了她的手,嘶啞地叫她的名字。
她那時不懂父母為何流淚,長大之後雖然懂了一些,但畢竟不是感同身受的。
但今日——鼓聲一般漸急的心跳聲催得她頭昏腦脹,恍惚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模糊,她像是走在花香繚繞的霧裡,推開層層疊疊的瘴氣才能勉強維持一點清明。
她越向僻靜處尋去,頭就越疼,心裡的疑慮越多。
按理說陳清煜並不是第一次來瑞王府,這麼大個皇子在王府裡走失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原身雖然是久病初愈,身子應該也沒差到跑幾步就快猝死的程度。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陳嘉沐頭痛難忍幾欲昏厥時,一聲響亮的呼喊強行把她的靈魂扯了回來。
寒梅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公主!奴婢一早就在花園外候著了,一直沒見公主的身影。可算讓奴婢找到了!”
她像是真的著急了,眼睛瞪的圓圓的,麵上泛紅,薄皮嫩肉的水蜜桃樣子,讓人看了恨不得掐一把。
“奴婢遇見二公子,還鼓起勇氣上去問了公主的下落,結果他居然說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