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沐渾身一顫。
她就說皇後像上輩子她見過的那個麵試官——果然不假,全是給幾個甜棗然後狠狠輪幾棒子的主。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回點什麼,手攥緊了,甚至感覺有薄薄的汗。
但她什麼都不說隻會更顯得可疑。
她握緊了寒梅的手,另一隻手伸出擺了擺,示意:沒有。
皇後長長地歎一口氣,似乎是看她這麼久才給回應,麵上多了些笑意:“嘉沐,你還是不會撒謊。調查也就調查了,小心著點,彆把自己推進火坑裡。”
“你長大了,對一些事好奇,這很正常。但是宮中不比尋常家,有些事不明白才是最好的。”
站在她身後的兩個宮女連頭都沒抬,似乎是對這種提點的話習以為常,不感興趣。
陳嘉沐趕緊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了。
剛才還是表現得有些緊張,嘴唇被咬出了血,嘴裡一股清淡的鐵鏽味。
好在皇後並沒有再多問。
她說完提點的話就隻是沉默,在陳嘉沐麵前,動作細致地撇去茶杯中的浮沫,認真得像是忘了宮裡還有陳嘉沐這個人似的。
等陳嘉沐快要坐不住的了,她才端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小口。
“本宮知道你不喜歡他,但這宮裡他最依賴的就是你。能掌握皇帝的一個把柄,還是送上門的。何樂而不為呢?”
陳嘉沐猛地抬頭。
她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皇後——為後多年,她的衣著並不是華麗光鮮的,反而顯得素靜。眉眼間都是柔和的沉穩笑意。
寒梅說她信佛,棲鳳殿有她自己的小佛堂。但她表現得一點也不像個慈悲為懷的長輩。
簡單的一句更像是威脅,話裡帶刀,重重地敲在陳嘉沐心上。